臣,此刻,亦忍不住,對著那坐於身畔的吏部尚書王直大吐苦水,低聲報怨。
“廷益啊,你也總算是看清了,呵呵……”老王直撫著頷下長鬚,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說來,咱們是臣子,本不該指謫天子,可是,天子登基於國家垂危之機,雖有勵精圖治之志,勤勞思政,卻未能久持。其性多疑而心不明。他是為諸臣於危難之機推上帝位了,可越是這樣,他越覺得,諸臣如此做,不過是迫於無奈。”
“是啊,常疑心於群臣,不肯放心任用諸官,寵信內宦之舉,比之過去之上皇猶有過之。”于謙亦不由得頹然地苦笑著介面道。“更何況其一心欲立其嫡子為太子,而把國家社稷之重託,置於不顧,長此以往,大明必生大變。”
聽到了這話,老王直眉頭一挑,笑眯眯地看著那于謙言道:“廷益今日光臨老夫寒舍,定然不是光為了訴苦吧?”
“其實謙確有一事,前來尋老尚書商議。”于謙深吸了一口氣,迎著那王直那精明老辣的目光,略有些不自在地道。
老王直略一沉吟,微微頷首沉聲言道:“哦,既如此,還請廷益直言相告,唔……若是廷益想讓老夫在廢立太子一事上,作出讓步的話,那麼,廷益還是不要說的好,老夫雖是天子的臣下,可更是大明的臣子,所為者,非為君,而為國。”
于謙臉上不禁露出了幾分澀意。“老尚書,大明,可經不起折騰了……”
“正是因為知道大明朝經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