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郅瞳孔微縮,眼睫上垂落下來的青影顫了顫。
他收回手緊緊地圈著人,到她有些不舒服地掙了掙才稍鬆了些力道,將人壓倒在床上,含唇深吻。
寧茴連呼吸都不暢了,他才離開,舌尖在唇面兒上輕輕一揚,轉身拉過被子蓋好,拉人在懷裡,唇貼著她的側臉,沉沉道:“莫鬧了,不然一會兒又該哭著要咬我了。”
寧茴半睜著水濛濛的雙眼,懵了懵。
過分!太過分了!明明就是他自己在鬧嘛,鬧得她心都空了QAQ
好氣呀,她決定了,從現在開始十二個時辰她都不給他親親了。
大概是感受到了她的氣憤,裴郅伸手抵著她的額頭,聲音溫醇低啞,“怎麼了?”
好看的人無論怎樣都是好看的,朦朧燭光下寧茴眼瞅著他,只覺得那張臉真是無一處不好看,尤其是那眉眼薄唇,實在是讓人受不了。
她嘆了口氣,算了算了,看他這麼漂亮的份兒上,她就勉為其難大度地原諒他好了。
這樣的想法一出來,寧茴有些心虛縮排被子裡,抓著身邊人的褻衣又往他那兒靠了靠。
她整個人都在被子裡,裴郅抬了抬被子,看著他胸膛上黑乎乎的腦袋,抿唇問道:“幹什麼,不怕悶的?”
寧茴小聲道:“我在反省。”
裴郅眉角微揚,等著她繼續往下說。
她這個時候又不出聲兒,手在他身上摸摸索索,隔著一層薄薄的褻衣,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姑娘家那手心的柔軟。
裴郅微皺著眉頭,喉間發出一聲悶哼,“寧茴?”
寧茴總算是解開了他的褻衣,掌心貼著他的胸膛,鑽出腦袋,臉頰紅撲撲的。
她去親了親他的下巴,又親了親他的唇角,猶豫了一下又學著他平日那樣含著他脖頸輕吮摩齧。
裴郅氣息一滯,下一刻呼吸便亂了起來,他翻身反客為主,低聲道:“這可是你自己鬧的。”
他揚眉間又問道:“你還沒說你在反省什麼。”
寧茴輕咬下唇別開眼,任他怎麼問也不肯說一個字。
面上微赧。
反省什麼?
當然是反省自己意志不堅定,沒有抵住誘惑呀。
唉,裴郅肯定是傳說中的狐狸精變的T^T
第一八零九章
雨越下越大; 打落在瓦簷上噼裡啪啦地作響; 小丫頭從廚房提著熬了許久的雞湯撐著傘一路快步穿過庭院跑上了石階。
另有人接了她的手中的食盒; 掀起簾子進了門去,端了湯盅出來,先盛了半碗端遞到小榻邊身穿儒衫的年輕公子那處的小几上。
許老夫人與他隔幾對坐; 推了推那湯碗,說道:“函之喝了湯再去溫書; 今兒這雨下得急,涼颼颼的,一路又舟車勞頓; 你只看一會兒莫要多熬,無論如何還是自己的身體最重要。”
許函之滿口應了,將碗中湯一飲而盡便告退出去。
房中燈架上手腕兒粗的紅燭悠悠亮著; 許芙安捧著湯碗這處瞧瞧那處看看,嘆道:“祖母,這府上連根燈燭架子都不一般的。”
比她們秦州的那老宅子可要氣派得多。
許老夫人卻道:“這有什麼; 雖說看不上我那大嫂; 但她那兩個孫兒確實有出息; 要知道你那大表兄位極人臣,是當今面前的大紅人,誰見著不得禮讓三分?再說你那二表兄,現任職應天書院,應天書院是什麼地方?假以時日,半個朝堂的人見著都要叫一聲老師的; 再者那宮裡頭還有個貴妃娘娘,算下來,便是一般的勳貴也比不上的。”
她輕嗤,那死老太婆運氣是真的好,雖兒子混不吝,好歹孫子一個比一個爭氣,如今的國公府比之幾十年前都要風光不少。
許芙安抿了兩小口雞湯,嘆道:“真是不得了。”她轉頭去看一邊沉默不語的許茹玉,“茹玉,你說是不是。”
許茹玉微微笑回道:“祖父也曾位列文臣之首,我們許家雖比不得國公府氣派,卻也清貴,妹妹又何必豔羨。”
許老夫人扣著碗的手輕點了點,看她的眼裡多了幾分滿意之色,她雖不大喜歡這個心思沉的大孫女,但這話說得中聽。
羨慕別人有什麼用,自己有才是真。
許芙安卻是撇了撇嘴,小聲嘀咕道:“慣會裝模作樣。”
許茹玉聽了她的話也當做沒聽見,兀自用著雞湯,完了便向著許老夫人告退歇息去了。
她一走,這屋裡除了伺候的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