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便往外跑去,周氏在後頭驚愕之後便臉生怒意,啐了好幾口,直暗罵小東西不知體統。
夜深時分,營地外圍裡側都燃著篝火燈火,隔著一重雪白的簾帳,也能瞧見外頭的亮光,嬴妲安謐地躺在軟氈上,感受著微微涼風,驅散白日的暑熱,肌膚宛如脂膏一般軟化了,熨帖地與軟氈連在了一處。
身下睡的這床軟氈,有股令人熟悉的氣息,嬴妲沒多想,只是覺得這股氣息令人分外安心,消解疲倦,忘掉冗繁。她輕輕撫著漸漸隆起變大的小腹,感受著嬰孩在腹中的動靜,心很是安定。
蔚雲與周氏正在打瞌睡,簾帳忽然被掀開,蕭弋舟走了進來。
倆人都是一驚,呆呆望向榻上已然酣睡入眠的夫人,正欲起身喚醒她,蕭弋舟比了個手勢,讓倆人噤聲。
跟著蕭煜走了過來,將她們帶了出去。
嬴妲一手捧著肚子,一手彎折置於頭側,只蓋著薄毯,肌膚溫涼滑軟,有股幽幽清香自藕臂雪頸邊溢位,烏髮如堆雲,杏眸闔著,嘴唇含笑,宛如醉態。
帶著苛怪和怒火而來的,忽然一點怒意也沒有了,他嘆氣蹲了下來,將嬴妲露在外頭的手臂拾起,替她蓋上被,她嘟囔著翻了個身。
“夫君……”
蕭弋舟瞬間猶如自掘墳墓般,覺得下腹火熱。
半年沒與她行房過了,捱得難受,見她一眼都難捱,何況是她玉體橫陳於眼前,蕭弋舟的雙眼彷彿抹了兩管脂膏般,觸目白皙滑軟。漸漸地,他的喉結滾動了起來。
她白日累,睡得沉,入了夢鄉便難醒過來,但夢裡場景實在令人羞澀,她的夫君好像分開了她的雙腿,頭低了下去不知做著什麼,她迷迷糊糊地支起腦袋卻看不到,只能感受到身體裡似有一股快意亂竄,讓她彷彿被浸在溫水裡,無一處不是輕盈柔軟的,那股快意在身體裡飛撞了許久,她仰著脖子發出長長一聲嬌呼,喚了聲“夫君”。
跟著便陷入了黑甜。
嬴妲知道大早起來時,蕭弋舟應該已經帶著人走了,她扶著沉重的肚子起身,掀開薄被,身上的綢褲已經換了一件,她驚呆了。
昨晚是誰為她換的褻衣?
雖然她身子不便,蔚雲會為她放水,周氏為她梳洗擦背,但褻衣從來都是她自己親力親為穿上的,再不方便的時候,周氏也不會不問便僭越。
她蹭地臉頰紅如瑪瑙,此時周氏送早膳過來,她見了周氏,目光便一直盯在周氏身上。
周氏吃了一驚,昨晚世子對夫人做了好事,自己處理了,她聽了世子的話沒有管,卻沒有想到世子妃問起來時,這個啞巴虧終究是要自己吃的,便閉眼任命了。
昨夜裡蕭侍衛將她們二人帶出去,嚴肅地囑託道:“不要告訴世子妃,世子曾經來過,也不要告訴世子妃,世子已經知道她在軍營宿在這座帳篷裡了。”
可憐的夫人還不知道,全軍營裡被騙的不是隻世子一個人,而是,只有她一個人而已。而這個可憐人,還在可憐著她的夫君,併為此而感到深深愧疚。
第68章 伐謀
周氏斟酌半晌, 最終回話道:“昨夜, 夫人睡得不好, 被褥也踢了, 奴婢要為夫人換床褥,蔚雲提醒說那當下不能入內, 我心中模糊地懷疑了下, 便聽到夫人——”她垂下了臉,似乎並不打算接下去。
嬴妲天真地眨著水眸,不解地凝視周氏,“我——我怎了?”
周氏跺了下腳,“夫人弄出好些羞人的動靜,蔚雲都無法, 只得讓守夜的將士們都退遠些了!我也不敢進來,怕擾了夫人興致!”
這話猶如劈頭一道驚雷,嬴妲的面色僵住了, 又紅又白,她愣愣地說道:“我……我怎麼啦……”她動了動腿, 彷彿還痠軟著, 有些不可說的麻癢, 芙蓉俏臉倏地鼓起了血痕, 漲如紅果。
周遭悄然,周氏偷覷她臉色, 見她似乎信了, 便悠悠地舒了口氣, 又道:“夫人懷有身孕,是久曠之身,夜有所夢,本來正常。不過後來沒動靜了,奴婢進來時分,夫人睡得仍舊不舒坦,口中直喚著世子,衣裳也黏糊貼著身上,出了身汗了,奴婢不得已只好替夫人換了裳。”
至此終於將這個謊給圓過來了。周氏在嬴妲看不見處,又漫長而隱微地松著氣。
嬴妲只是紅著臉害羞,竟然也沒分毫懷疑。
不懷疑不過是因著,她確實覺得昨晚有些內熱,又好像極為舒適,同夫君在時一樣的舒坦,即便周氏不如此說,她也會往這裡想。只是,自己竟然讓周氏撞見了,又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