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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部分

,囑咐他們相互間不要離得太遠,以便照應。”

楊致這話很有點以後事相托的意味,常三愕然片刻,撲地跪倒道:“侯爺,兩方若是翻臉動起手來,情勢便是萬分兇險!並非小人貪生怕死不敢擔待,我便拼了性命倒也沒什麼,而是僅憑我一人之力恐怕絕難護得老太爺與兩位夫人周全!請恕小人直言,為以防萬一,侯爺何不尋個由頭,明日趁早送老太爺與兩位夫人出城暫避?相信就憑侯爺偌大的名頭和手上的御賜金牌,府中侍衛與城門守軍還不敢阻攔!”

“常兄快快請起,情況或許沒有你所想像的那麼嚴重。”楊致扶起常三道:“我何嘗沒有這般想過?老徐剛一說到明日雙方可能動手,我便起了借祭拜忠烈祠為名送他們出城暫避的想法。但他們一個年過花甲的老和兩個大腹便便地孕婦,不過半日功夫又能走得了多遠?若是有人加意追殺,他們又能走到哪兒去?是以我仔細一想,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嘿嘿乾笑道:“如果我真那麼做的話,豈不等於明白告訴人家我有動手的打算?人家本不想動手都會逼得動手了。再則,也等於是示弱於人。有親人家眷在長安,也不僅是我楊致一人。如若有人膽敢傷我家人毫,我必百倍還之!這一節難道他們會想不到?更何況但凡敢行改朝換代之事,莫不是老於算計的高才捷智之士。若我得勝,只會以我家人性命為相要挾,以圖迫我就範挽回敗局。若我落敗,則會以他們的性命為條件,以圖勸降於我收為己用。說來說去,悍然害我家人性命無異於是逼我成不共戴天之死敵,無疑是最愚蠢地。說白了這事兒跟經商一樣,這世上沒有萬分之萬穩賺不賠的生意,多少總是要擔些風

常三對楊致的話兀自半信半,吶吶道:“侯爺既是如此信任,我也無話可說。我只能說小人這條性命早已交與了侯爺,老太爺與兩位夫人若有任何閃失,我便以死謝罪罷了。”

楊致苦笑道:“命是你自己的,何苦輕易許與他人?只要對方無意加害他們性命,你盡力就好,完全無需死拼。”

想了一想,把與秦空雲約定的切口告訴了常三,將那秦氏特殊印記畫了圖形給他看仔細了:“我二哥也在侯府潛有人手暗中保護,具體有多少人我也不清楚。能同時說出切口亮明印記,便可絕對信任。秦氏觸角遍及長安每一個角落,緊急之時隨他們隱匿城中遠勝於出城暫避。時已過,時候不早了,你這便動身再走一趟吧!”

“等一等!”臨到常三出門時楊致又突然叫住他,皺眉問道:“常兄,劉二的武技與應變之能與你相比如何?”

“武技堪在伯仲,隨機應變之能較我略勝一籌。侯爺,怎麼了?”

“哦,我只是隨便問問。……你快去快回!”

常三告退後,楊致喚來阿福叫了幾個僕婢收了酒菜稍事打掃,小口抿著清香撲鼻地龍井,斜靠在暖榻上怔怔出神。

連日以來只要楊致腦子裡稍有空閒,令他心下隱隱感覺煩躁不安的其實還有兩樁事:算起來他自十二月十四日離開蓬萊倉促返京已半月有餘,無論是遣派前去搜尋皇帝蹤跡地劉二,還是留守在砣磯島整肅海盜的玲瓏,他們都熟知秦氏情報網的運作方式,居然俱到此時仍是音訊全無!

果說眼前的長安是一個迷霧重重的亂局,那麼一個活

股勁風。皇帝到底病成了什麼鳥樣?如果玲瓏壓不三夥海盜故態復萌,甚至讓英娘與熊展趕出了北燕海域,那我在長安所做地一切還有什麼意義?老子還他媽在這兒瞎忙活什麼?

起身鬱悶地房中踱了片刻,再怎麼多想亦是無用。強自收斂紛亂的心神坐到了書案前,打起精神研墨展紙,開始寫彈劾趙天養地奏章。

當日金殿激辯整垮安貴侯乃是楊致的成名作之一,告人黑狀他原本極為在行。炮製這麼份玩意兒純粹是為了向趙天養開炮有一個冠冕堂皇地藉口,以免師出無名,當然無需講究什麼嚴密的邏輯性。依照在趙啟面前那套說辭地大致條理盡攀誣構陷之能事,怎麼誇張狠毒就怎麼來,洋洋灑灑數千言竟是文不加點一揮而就。連看都不再看一眼,草草吹乾墨跡就按規矩用火漆封了。

寫完奏章已至子時,也懶得再回廂房安歇,腦子裡猶自亂糟糟的就在書房暖榻上和衣睡了。睡到丑時時分左右,朦朧間聽得窗外幾聲輕響,知道是常三回來了這才放心的睡個踏實。

次日是臘月二十九日,又叫小除夕。按民間風俗要焚香於戶外,名喚天香,通常要持續到正月初一。有條件地人家要置辦豐盛的酒宴,人們往來拜訪便是叫辭歲了。像楊府這樣的顯貴大戶,自然不會在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