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而是怕被人看出來張雖壽曾經進食,自己不好脫身。張雖壽稱了聲謝,慢慢說道:“你要問得,莫非是你日後派掌門誰主?”程大灶稍稍猶疑一下,最終點頭。張雖壽笑道:“怕也不全是罷?排在你前頭的師兄還多的是,你不敢有此妄想的,你真正心中所想其實是你家中田地日後歸誰。我說的可對?”程大灶這才大吃一驚。這確實是他心裡一直念念不忘的事情。白天時候張雖壽說什麼禾屬木被火克而生土云云,火加土正好是一個灶字,當時他就想莫不是天意讓程家日後歸我?只是之前他們所說一直都是派中的事情,誰能料到這張雖壽一開始就知道他心念所想的正是家中田產。張雖壽笑道:“程兄弟莫要怕,你兄弟命中貴氣側漏,而你星象緊在其後,貴氣最終歸你那是必然,大可不必擔心。”程大灶聞之狂喜,顫著聲音說道:“這…這不可能…大地為嫡子,這田產…這田地…怎麼可能歸我呢?”雖是疑問句,但他自己卻是深信不疑。他早就對自己身為長子而沒有地位而心生不忿,在豐山派學藝時候自己分明武功學得比弟弟更好,但由於弟弟是嫡子,師父總是對程大地給予更多的關心與肯定,自己反倒成了可有可無的襯托。如此境遇,如何叫他信服?他既然有取而代之的想法,張雖壽投其所好,自然是說什麼他就信什麼了。
張雖壽笑笑道:“程兄弟所言甚是。正所謂事有必然,亦有偶然。雖然你家甚至你派日後最終都是歸你的,可偶然的是,究竟是今日就能歸你,還是長久以後才能歸你。你家兄弟恕我直言,並非短命之相卻是無後之人,若是順其自然,三十年後方見分曉。”程大灶如痴如醉,喃喃道:“三十年…三十年…雖然最終田地歸我,但是三十年啊…我能等那麼久麼…”張雖壽道:“三十年確實有點久了。可日前正好有個契機。”程大灶精神一振,連忙問道:“什麼契機?”張雖壽道:“今天說來太急了,明日你值夜時候我再跟你細細說來。”說完閉上眼睛。程大灶如何等得,連忙催促。張雖壽笑道:“我這個將死之人還不急,程兄弟為何便急了?明晚還勞煩兄弟為張某準備些清水,若能像今晚這樣有點酒水,那就更妙了。”說完無論程大灶如何懇求威脅,都不再言語。程大灶雖然著急,卻也無可奈何,只好隨著他去了。
第二晚他們已經差不多走出香洲了。出了香洲之後過了永水就是永州,那時候雷天同以張雖壽示威天下群雄,他就再也沒有機會跟他請教以後的事了。故而當晚他也不裝模作樣了,等程大地一走就說:“我跟你說,師父是不會殺了你的。我跟他說你可以幫他在天下英雄面前揚名立萬,必能保你性命。”張雖壽諾諾應道:“那就多謝了。”這個程大灶,還真會胡說八道了。雷天同是什麼人,哪是他隨便說說就能聽的?張雖壽也不點破,只是微笑點頭。程大灶沉不住氣:“那個…昨天晚上咱們說好的…”張雖壽道:“張某一天滴水未進…”他還沒說完,程大灶早就把事前準備好的酒菜拿了出來。這酒菜雖然不甚精美,卻分量不少,而且尚是溫熱。張雖壽笑了:“程兄弟真是好心,這麼多酒菜,我卻又何時才能吃完?”程大灶沒想過此節,沉吟一下,道:“不是我信不過你張副樓主,只是此事重大,還是小心點好。”說完他手指一點,封住了張雖壽下身的穴道,“如此一來半時辰內,你是走動不了啦,飲食卻是無妨。”緊跟著就解開了綁住張雖壽的繩索。張雖壽鬆了下筋骨,拱手稱謝,大吃大喝起來。被綁了一天而且沒吃沒喝的對於他的體能消耗實在不少,這些酒食的補充實在正是時候。
酒足飯飽以後,張雖壽滿足地長嘆一聲:“程兄弟高義,張雖壽沒齒難忘。”程大灶強忍不耐,道:“好說好說,以後若能承張副樓主所言,兄弟自然不敢忘了你的好處。”張雖壽溫溫一笑:“程兄弟還記得八極門那人是怎麼死的麼?”程大灶點點頭:“當然記得,想來該是誤食毒菇而死。”張雖壽道:“極是,想來這幾天各位的飲食中也避免開任何菇類罷?”那八極門弟子死狀可怖,豐山派中人人記得,他們在香洲人生地不熟的,更加不敢去吃什麼菇了。所以這兩天雖然中午得在野外以乾糧充飢,雖然偶爾見得一叢叢的蘑菇也不敢摘取食用。張雖壽又問:“你們可愛吃雞肉?”程大灶更奇怪了,不知道他問這些為何,點頭應道:“吃的。實際上我師父最愛雞肉,幾乎每餐都要吃雞。”張雖壽笑道:“永平有一道菜名曰素雞,不知道程兄弟聽說過沒有?”程大灶搖搖頭。張雖壽道:“此菜名稱素雞,只因為乃是素菜所作,卻作雞肉塊狀,肉質味道,與一般燜制雞肉無異,甚是可口。難得的是雖有葷肉的味道,卻又自帶有素菜的鮮味,故為永平一大名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