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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馮氏三兄弟招呼了一眾兄弟回去香洲總壇,這次香洲分堂精銳盡出,雖然有所損傷,但一舉擊殺了那最近聲名鵲起的花間派掌門,端的是大有臉面。三人帶隊進入分堂的時候早就有人彙報了戰果,堂口裡早就聚滿了眾多弟兄,見他們進來齊齊站立鼓掌喝彩。有人拉住馮繼忠:“馮老大,這次你可長臉啦!不但兩位副樓主來了,連樓主大人也都讓你給驚動了!”馮繼忠大驚:“樓主他老人家也…也來了?”那人點頭道:“總壇各位大人物都來了,好像有什麼要緊的事情要商議。三位護法、兩位副樓主還有幾位長老都在裡頭,駱堂主正在在裡面相陪。早就有人報了進去,樓主他老人家讓你回來了就進去說話。”馮氏三兄弟受寵若驚,他們雖然武功不錯,但一直不受重用,到現在也不過是香洲分堂裡的中等頭目而已。他們平日得見張雖壽已經很不簡單了,何況這次樓主召見,那是難得的殊榮。
這時候內堂有人出來喊話:“樓主宣馮繼忠覲見。”馮繼忠連忙交代兩名兄弟留下,自己跟著那人進了內堂。果然裡頭已經穩穩坐了十來個人,正中一人正是金滿樓樓主程滿玉,旁邊主位有駱叔齊坐著相陪,下手次席依次是張雖壽、邵興。司馬望、封伯符之前還有一人端坐,滿臉皺紋,白髮白鬚,是個精瘦老者,馮繼忠認得那是大護法齊勝天。那齊勝天乃竹枝幫幫主,曾經是樓主程滿玉的上司。後來大仇人上門,他們竹枝幫抵擋不住,只好詐死歸隱,竹枝幫也隨之煙消雲散。程滿玉在竹枝幫原班人馬的基礎上重整旗鼓,不但用計殺敗了齊勝天的大仇人,而且把竹枝幫帶到江東另開基業,這才有了現在的金滿樓。至於這中間還有什麼故事就鮮為人知了。這齊勝天是金滿樓中元老人物,地位舉足輕重,雖然職位在兩位副樓主之下,可在程滿玉心中說不好卻是更加可信。在三位護法之下,還有好幾名長老也在,包括那率先趕了回來的狂風魔刀趙天道。
馮繼忠見識過不少場面,但一下子見那麼多樓裡的重要人物還是免不了心中嘀咕,戰戰兢兢地拜倒:“屬下馮繼忠拜見。”張雖壽笑道:“馮兄請起,咱江湖中人不講究這些。”說著親自走了過去扶他起來。張雖壽武功實在不怎麼樣,如果馮繼忠不願起來的話他無論如何拉他不起來。可馮繼忠向來敬重這位副樓主,香洲分堂也一直聽從張雖壽調遣,所以也就讓他輕輕鬆鬆地拉起。
程滿玉笑著點頭:“馮繼忠兄弟是吧?這次你立的功勞可是不小呀。”馮繼忠連忙低頭說道:“不敢,都是張副樓主和駱堂主的指揮得當。”張雖壽似笑非笑:“那是邵興副樓主的吩咐安排。”馮繼忠不明所以地望向駱叔齊。只見那駱叔齊微微冷笑,並不答話。邵興卻是洋洋得意地說道:“若不是假借著張副樓主的名義,我這個副樓主還調動不了你們香洲分堂的各位英雄了。我說得可對啊,駱堂主?”駱叔齊淡淡回道:“邵副樓主的指示若是得當,咱香洲分堂自然聽從調遣。”邵興挑眉問道:“那這回如何?”駱叔齊臉上一沉:“邵副樓主假借張副樓主名義,讓我香洲分堂安排下層層埋伏,結果花間派那丫頭居然忽然在屏關出現,大出所有人的意料。敢問邵副樓主可曾有備案指示?”邵興哼了一聲:“誰能知道那丫頭從哪條路走?反正我在香洲佈下天羅地網,就算在屏關殺不了她,這不還是讓馮繼忠他們殺了她嘛。”駱叔齊又是冷笑:“邵副樓主說得輕巧。我們香洲分堂在那折損了十三名弟兄,他們的家眷我可怎麼給他們說去?”邵興不耐煩:“咱走江湖的,哪有不死不傷的?不過是死了十三人而已,給他們家人分撥點銀兩也就是了,還能怎樣?”駱叔齊拍案而起,滿臉怒容:“這是作為一名副樓主該說的話麼!我本以為是張副樓主的安排,才不多過問。若是張副樓主的安排自是萬無一失,哪會有這等死傷慘重的事兒!哼,若知道是你邵副樓主的安排,我駱某人才不敢照樣辦理呢。”邵興也漲紅了臉站起來:“駱叔齊!認清楚你自己是什麼身份!你不過區區一個堂主,在這裡沒你說話的份兒!”這時候那大護法齊勝天也站起來怒道:“駱堂主在樓主身邊出生入死的時候你這小子還不知道在哪裡等著投胎呢。駱堂主沒說話的資格,難道我齊老兒說的話也是放屁麼!”
邵興見那齊勝天鬚髮皆張,威風凜凜,倒是先怯了。他向來忌憚這老兒,不敢公然跟他作對,只好悶哼一聲坐了下去。張雖壽這時候勸那齊勝天、駱叔齊坐下,回頭問馮繼忠:“馮兄,那姓穆的丫頭既然死了,可有屍首為證?”馮繼忠搖頭道:“沒有。那兩人從棧道落了深淵,想來是屍骨無全了。”張雖壽哦地一聲,疑惑道:“兩人?”馮繼忠回道:“是!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