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崩潰邊緣,這些被她壓在心裡多年的秘密,除了最親近的爸清楚以外,就連瞄瞄都不怎麼了解。
可現在為了讓這個男人明白她和徐巖沒關係了,她卻不得不面對這麼殘忍的事實。
葉翌寒眼皮一直在跳,心中不安的感覺更是不斷浮現出來,尤其見寧夏站在落地窗前,他更是緊鎖劍眉,低沉的嗓音中難掩那絲擔憂:“好……我不過來,媳婦,你別激動,你先往前走兩步,後面就是落地窗了,你站在那危險!”
當時買這房子的時候,因為漂亮,他和設計師特意商量要將客廳和餐廳里弄個特大的落地窗,這樣光線特別好,而且從上往下看,更是有一種一覽眾山小的感覺。
只是如今見寧夏站在那,他才覺得不安,這窗戶外有欄杆擋著,但裡面卻一點東西都沒,她就這麼靠在窗戶上,如果玻璃突然碎了怎麼辦……?
接下來的事情,葉翌寒不敢想。
寧夏拼命搖頭,對於他的話,像是沒聽見似的,她只是揚聲哭著喊道:“你別過來……”。
葉翌寒現在自然不敢過來,他已經察覺到寧夏神色中的不正常,儘量放柔聲音安慰:“好,我不過去,媳婦,你過來好嘛?咱們合好,都怪我不好,我不應該和你鬧的,你想怎麼打我都行,只要你高興,就是抽我兩巴掌都成”。
哭著,哭著,寧夏順著光滑的落地窗坐到了地上,窗外豔陽高照,可屋內卻一片陰霾。
她大口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玉手捂著呼吸舒暢的胸口上,唇色蒼白:“我根本就不知道徐巖的身份,可就在我們訂婚的婚禮上,他竟然把鑽戒扔在地上,向我說出那麼殘忍的話,我受不了這個打擊跑了出去,當時在街上,我真想死了算了,可我不敢,我不想讓爸一個人留在世上孤苦無依……”。
坐在冰涼地板上,寧夏喘息的厲害,目光空洞,對於周圍的一切都摒棄在外,眼中只有自己這一個小世界,斷斷續續又緊接著道:“他將大半輩子的光陰都奉獻給了我,甚至年輕的時候都沒有再找個女人,我就是再不爭氣,也不能用死來報答他!況且我死了,蔣怡,王宏,還有徐巖他們肯定都高興壞了。”
此時的寧夏看上去極為脆弱,不但容顏蒼白,就連神志都有些不清楚,和平時清明的神情大不相同。
忽然間,她勾唇譏諷一笑,笑容清麗絕豔:“尤其是蔣怡,她喜歡了徐巖這麼多年,可徐巖卻為了報復和我在一起,她平時看見我,不但要表現的大方得體,還有對我十分親熱,怪就怪我那時傻,實人不清,竟然就相信了他們的話,才落得今日難堪痛苦的下場”。
這樣的寧夏,讓葉翌寒打心眼裡心疼,他終於明白,當年為什麼會看見她穿著雪白婚紗在街頭尋死了,更加明白為什麼她那天會如此抗拒買車的事了。
蔣怡,王宏,徐巖,這些熟悉的名字,他咬牙切齒的將其記在心中,等把小媳婦安頓好,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尤其是徐巖,他寵若至寶的媳婦,當年竟然被別人這樣對待,這口氣,葉翌寒怎麼演得下去?
她一會哭一會笑,臉上神色精彩極了,可一向清明的目光中卻透著恍惚傷痛,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葉翌寒乘著她不注意的時候,悄然走上前去,但誰知,這個時候寧夏目光突然亮了起來,她素手絞著裙襬,一副咬牙切齒的憎恨光芒:“徐巖那個混蛋,他恨我,恨的我家破人亡才好,他怎麼能好心的給我發簡訊說生日快樂?這都是他故意使出來的伎倆”。
葉翌寒不知道她現在到底是怎麼想的,聽她這麼說,腳步頓時停了下來,不敢上前,口中還順應的笑道:“是,都是徐巖故意的,我不相信,媳婦,我不相信他的話,我只相信你,你別和我生氣了好不好?”
驟然間,寧夏突然捂著臉嗚嗚的哭了起來,哭的傷心絕望,像一直受傷的小貓,口中喃喃自語:“翌寒不要我了,他不相信我,他昨天晚上把我一個人丟在那就走了!”
葉翌寒膽戰心驚,他發現,小媳婦現在神志真的不清楚,明明他就站在她面前,已經向她認錯服軟了,可她就像沒聽見一樣,自己沉迷於自己的世界中。
“他怎麼能不要我呢!他這樣,不是讓徐巖的奸計得逞了嘛!”寧夏慢慢從地板上起身,她恍惚的視線懷視了一眼光亮寬敞的餐廳,伸手胡亂的揮舞:“翌寒……翌寒……你在哪裡?你別不高興了,我都和你說,我都告訴你……你別生氣……!”
她神志不清的從葉翌寒身邊走了過去,向著客廳跑去。
葉翌寒嚇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