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撞死過人!”
她聲音聽上去十分平靜,安靜的餐廳裡悄然無聲,只有彼此間的呼吸聲。
在如此寂靜的場景下,葉翌寒都壓低了呼吸,可怎麼也沒想到,寧夏竟然會說這話,他下意識的驚醒,濃黑劍眉緊緊皺起,眼底閃爍著墨黑。
深吸一口氣,她緊接著又說:“那個時候我無法無天慣了,誰都不放在眼裡,總覺得這世上有錢就能擺平一切,可第一次撞死了人,我也很怕,那麼多血躺在地上……我還是第一次見對,後來我跑回家了,第二天才得知,那人因為沒能及時送到醫院去已經死了”。
說到這裡,葉翌寒已經隱隱明白了,再加上先前寧夏意味不明的話,他心中有了衡量,猛然起身,撞的身前的桌子發出刺耳聲響。
寧夏沒有回頭,揚唇厲聲道:“葉翌寒你別過來,你就站在那聽我說!”
他腳步驀然停住,想要上前的身影僵了僵,最終還是選擇了聽她的話。
雙手交疊在胸前抱著臂膀,寧夏彎腰蹲了下來,將清淚縱橫的臉龐埋進手臂間,她及腰的長髮披散在肩頭,身上一件棉布素裙,看上去就像隱落人間的精靈。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當時我很怕,根本就不敢上前,我以為他已經死的,所以嚇的回家了,當天晚上我爸就知道了,他又是託人又是找關係的幫我開罪,把家裡的積蓄都用的差不多了,那個時候,我還沒滿十八週歲,爸根本就捨不得我出事!”
說起往事來,她清冽的嗓音中透著哽咽,一向淡涼如水的聲線更是沙啞一片,看不見她的神色,可光是一個背影就讓葉翌寒打心裡疼,
他抿了抿薄唇,嗓音有些低沉:“媳婦,咱們不說了,我也不想知道了,你先站起來好不好?”
他不敢上前,怕她做出什麼過激的行為。
什麼殺不殺人的,他葉翌寒根本就不在乎,他一向隨性慣了,還能在乎這種事?
別說他媳婦曾經殺過人,就是她以前坐過牢,只要他喜歡,他都不在乎這些外在的條件。
一個人獨自蹲在地上,寧夏哭的視線迷糊,她抹了抹淚水,站起身來,微微轉身,看向身後的男人,慘然一笑:“你猜到了是不是?沒錯,我撞死的那個人就是徐巖的父母,就算我爸拿出家裡所有的存款給他們,他們也不要,甚至徐巖的母親還因為這件事被打擊的病倒了,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神志不清,腦袋迷糊了!”
因為她一時的恍惚過錯,將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害成這樣,每每想來,寧夏都渾身發抖,心中忍不住的寒涼。
她捂著臉,不敢面對葉翌寒的目光,她怕從他眼中看到自己不敢面對的想法。
“後來事情處理的很妥當,爸找上的人,拖上的關係都起了作用,再加上花了那麼多錢,警察局那裡很快就不了了之了,漸漸的,我也忘了那件事,忘了我曾經撞死過人的事,直到後來去北京上了大學,在學校裡認識了比我大兩屆徐巖,我對他一見鍾情,為了他,我改變了很多,甚至一次又一次的和我的頂撞”。
這些曾經刻骨銘心的慘痛過往,她一點都不想提,甚至她更想將她剔除在腦外,可每當午夜夢迴時,她記得分明,這就是個臨時炸彈,時不時就在她腦海裡爆炸,提醒她曾經做過怎樣的骯髒事。
說到一見鍾情,葉翌寒眸光一寒,緊抿著薄唇,面露幽暗,眼中暗芒更是濃郁的讓人看不清。
但很快他就壓下這種情緒,忍不住上前兩步,朝著寧夏張開雙臂,低沉的嗓音中透著誘哄:“沒事了,媳婦,咱們不說了,你過來,咱們合好還不行嘛?”
這些事情,和寧夏結婚這麼久,他竟然一點都不知道,其實早在寧夏和徐巖相遇時的神色中,他就應該看出不正常呢!
沒有哪一件事讓葉翌寒這麼後悔,後悔沒早點查明這個真相,這樣就不用讓寧夏現在這麼血淋淋的面對。
面對他溫暖的懷抱,寧夏受驚的向後推了兩步,直到推到窗邊,她才停下腳步,拼命搖頭,捂著耳朵:“你別過來,你別過來……”。
葉翌寒擔憂的皺起眉梢,面對她陡然間瘋狂的神色,他冷酷鷹眸中幽光濃郁,這樣樣子的小媳婦讓他心生不安。
尤其好幾次和媳婦睡在一起的時候,她在夢中的喃喃自語,就應該讓他警覺了。
可他這個混蛋,竟然一點察覺都沒,現在更閉著她和他坦白這種事。
如果這就是真相的話,他一點也不想知道,他寧願向之前一樣相安無事的過日子。
寧夏現在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