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了”。
說到最後一句時,他低沉的嗓音中後悔懊惱怎麼也掩飾不了。
寧夏渾身一顫,漆黑純粹清眸中隱過一絲驚愕,不曾想,一向最注重風度禮儀的子謙學長,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居然不顧影響的說這樣的話。
將寧夏眼中的驚詫看在眼中,薛子謙心中更加苦澀,微抿著薄唇,神色黯然隱晦。
是的,以往,他確實不會這樣,做任何事前都會在考慮影響怎樣,打小介紹的教育讓他很含蓄,根本就不會如此熱烈表達心中感情。
這樣因為,他才錯失了心中所愛,如今,他再也不想這樣了。
也許,過不了幾天,美國那邊就要派人來催了,也許,父母知道,他撇下公司不管,來這追求一個他們根本就看不上眼的姑娘,會很震驚憤怒。也許……
有很多的也許,但他卻顧不上了,此刻,他只想跟在寧夏身邊,向她表達自己濃烈的感情。
他的愛,光明正大,並不輸給任何人。
在他複雜沉重的灼灼目光下,寧夏有著黯然垂下清眸,濃密睫毛在白皙面容下投上一層清影,在閃爍明亮的路燈下,纖弱的影子被拉的老長,隱隱透著一絲寂寥之美。
但心底卻在無聲嘆息,子謙學長太過乾淨了,她當年的那些小心思,現在看來不止幼稚,還有些傷人。
要是,她在一開始,他有心的接近下,就能義正言辭的拒絕,那些現在應該就不會有這麼多麻煩了吧?
他的母親,她至今都還記得,優雅得體,氣質溫潤,敦厚的性子下卻隱藏著濃濃的犀利,根本就不像表面上看上去的那麼親切。
當時,她還驚訝來著,但後來細細想來,覺得也對,能夠和自己丈夫一同出國打拼這麼多年,將公司做的那麼大,肯定是個巾幗不讓鬚眉的女英雄。
“子謙學長,你明知道這樣下去,結果怎樣,還繼續這樣,有什麼用?”在夜幕下,寧夏輕柔的身姿漂染著楚楚之色,抬眸,瀲灩清眸淡淡看向薛子謙,眼底複雜流光漸漸散去,取而代之的無奈光芒。
“下午我和我先生在電話裡吵了起來,他的戰友正好住在我們醫院,瞧見今早你擁抱我的場景,怕是擔心我和他隊長婚姻關係,所以上心的將這事告訴我先生了。”
下午,葉翌寒在電話中,那樣子的憤怒,估計應該是虎子打電話去告訴他的,在一聯想起查房時,虎子猶豫不決的神色,她就更加堅信了。
她並不是小心眼的人,自然不會將這事放在心上,只是卻有些無奈,那樣的場景,讓人誤會了也是正常的。
可真正讓她煩心的卻是現在面前站著的這個男人,她知道,他一個下午都站在醫院門口,一直等到她下班之後,才上來說要送她回家。
她並沒有答應,獨自一個人走了數十分鐘,本以為他最後會自動離開,但如今看來,卻是沒那麼容易了。
“寧夏,你一定要和我這樣說話嘛?以前我們的關係雖談不上多好,但至少在一起談話的時候也是融合的!”
聽著她用柔糯的語氣說著先生二字時,不可否認,薛子謙心中是鈍痛窒息的,但他一貫的風度讓他做不出什麼失態的事情來,深刻俊顏上掛著繾倦微笑,清潤的嗓音卻有些澀。
“你先生要是因為這點小事就和你鬧,那他也太沒有風度了,這樣的男人,根本就不值得你跟著他!”
雖然很不願意承認她已經結婚的事實,但現實卻給了他重重一擊,讓他不得不去面對。
寧夏有些驚,眸光幽深望著薛子謙,怔了半響之後,才揚唇輕笑道:“這樣的話可真不像是子謙學長會說的”。
似嘲似諷,又像真的是無心一說,
薛子謙也揚唇淡笑著,只是笑容苦澀森森,薄唇微彎,涼薄笑道:“在寧夏眼中,我一直都是溫潤君子?可寧夏你忘了,我不但是君子,更是一個男人,在追求自己心愛的女孩子,被拒絕之後,我也會黯然傷神,甚至於會想方設法!”
說這話時,他眸光一瞬不瞬盯著寧夏,語氣中的堅定任誰聽了都不會懷疑。
但卻讓寧夏嬌柔身軀一顫,心中浮現出恐慌,到了這一刻,她才感受到惹火燒身。
瞧瞧,現在她是想脫身都難了。
“你別多想了,我是不會輕易放手的,就算放手,也要讓我死的心服口服,讓我好好瞧瞧,我到底輸給了怎樣的男人!”
薛子謙上前走了幾步,居高臨下注視著寧夏,幽暗鳳眸中閃爍著深深愛戀。
在晚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