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一致同意他的安排。蕭朝貴說:“事不宜遲,明日就走吧!”大家也表贊成。飯後,洪秀全為李開芳、胡以晃和林鳳祥做了洗禮,三人也加入了拜上帝會。
到了次日,楊秀清先差人拿著自己的親筆信去見黃文金。接著,又給洪秀全餞行。席間,秀全對秀清說:“如今,已有數千名礦工人會,擔子是不輕的,這方面的事情就拜託賢弟了。”秀清笑道:“哥哥只管放心,紫荊山區的會務交給小弟,只能辦好,不能辦壞。現在,要求入會的大有人在。我昨天說‘前程似錦’,就是指的這個。”當日中午,洪秀全、馮雲山、蕭朝貴、李開芳,胡以晃、林鳳祥等起身。楊秀清送到莊外,揖手告別。
走了兩天,洪秀全等人登上金田村前的一座山崗,金田村的全貌盡入眼底。但見:山勢巍峨,重重疊疊,遠處山頭直插雲霄,向著東、西、北三個方向漫延,一望無際。一條山路盤旋而下,路旁密密麻麻的樹林,形成兩條綠帶,隨著彎彎曲曲的道路和覆蓋著金田村的那片綠樹,緊緊相連;那片綠樹的空隙之間,露出點點紅色屋頂,有如綠葉中的點點紅花。還有幾條澗水,匯成一條大河,直通平原,從金田村前流過,河水洶湧澎湃,氣勢磅礴。金田村風景優美,地勢險要,真是一個好的所在!
他們一邊走著,一邊評論,不覺來到村口。蕭朝貴眼尖,發現對面有一群人正奔他們走來,為首的正是楊秀清派來送信的會眾阿六,阿六向前跑了幾步,笑著說:“洪教主,黃會長接你們來了!”說罷,回身用手指去。洪秀全閃目觀看:見對面這個人三十歲上下,是一條車軸漢子,渾圓的臉上放著紅光,濃眉細目,威風樸實,給人一種親切之感。此人身後跟著十幾位中年大漢,個個臉帶笑容。阿六說:“洪教主,這位就是黃會長!”黃文金一見洪秀全,喜笑顏開,一躬到地:“洪大哥名震兩廣,今幸來到敝莊,歡迎,歡迎!”秀全拱手還禮:“仁兄言重了。蒙秀清兄弟指點,得識尊顏,真乃三生有幸!”蕭朝貴笑著說:“咱們這叫一見如故,我看就不必客氣了。”說罷,通報姓名,一一相見。黃文金與洪秀全攜手進莊,眾人後面緊緊跟隨。
他們來到黃文金家門前,見大門的右方掛著一塊五尺的木牌,上面寫著五個油黑大字:“攻匪保良會”。走進頭層院子,就見庭院寬闊,正房五間,東西廂房各三間,廊簷下襬著十八般兵器。在院內一角,還放著石墩、石鎖、鐵球、沙袋等練功的傢什。黃文金把眾人讓進正房大廳。秀全發現在大廳的正方懸掛著一塊大匾,上寫“豈未有心”四個大字,筆峰剛勁有力,瀟灑奔放。秀全問文金:“匾上的字出自何人之手?”黃文金笑著說:“出自拙手。”秀全聽了,稱讚不絕。馮雲山接著說:“今見匾上的題字,可知黃兄志向不小!”黃文金問:“何以見得?”馮雲山說:“昔日唐高祖李淵,受晉王楊廣的排擠,屈居太原留守使。李淵曾說過‘豈未有心居此地,無非隨處樂安然’這兩句話。秦王李世民深知父意,後來兵變太原,自立為主,終於推倒了大隋,取而代之。黃兄今引唐高祖的隱語,神龍見首不見尾,可見其志不小。”黃文金聽了馮雲山的這番議論,吃驚不小,暗中佩服馮雲山博學多才,非等閒之輩!蕭朝貴不耐煩了:“你們唸書的人,就會品詩讀文,這有何用?我看還是先坐下來再說吧!”黃文金一笑,急忙讓座。接著,命僕人獻上香茶。黃文金欠身說道:“秀清兄弟在信中都談及了。黃某歡迎各位大駕光臨寒舍。如不嫌棄,住多久都可以,暫時先住汪我的東跨院,屋內的設定我都叫人安排好了。”
蕭朝貴也不思索,單刀直入地說:“我們來到金田村,雖然是躲避官府的緝拿,但主要是為發展會眾,積蓄力量,早晚與滿妖決一勝負。黃仁兄如怕株連,我們就不打擾了。”
黃文金見他快言快語,是個直爽的漢子,倒也沒有多心;但又覺著他的話刺耳。略停片刻,便縱聲大笑:“哈哈哈哈!”笑過之後,正色道:“我黃文金雖然住在農村,見識不多,然而,對是非曲直還是能夠分辨出來的。如今,朝廷昏庸,腐敗透頂,置天下百姓於水火之中,對英夷屈膝投降,認賊做父,割地賠款,喪權辱國……這種種倒行逆施,令人髮指!文金我早恨透了這個世道,怎奈人單勢孤,難有做為。不是我說大話,只要洪大哥挑頭,我姓黃的決不含糊,哪怕傾家蕩產、人頭落地,也在所不惜。膽小怕事、畏刀避劍之輩,與我不能共處!”蕭朝貴聽了,樂得直拍大腿:“痛快,痛快!這才是大英雄的本色!”眾人聽了,也不住地開懷大笑。
這時,有人進來調擺桌椅,端上酒菜。席間,洪秀全向黃文金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