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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竟是噬天蠱,我只能仰天長笑,上天果然待我不薄!就算是再孤陋寡聞的人也該聽說過這個駭人的名詞,北疆巫蠱術向來令人畏 懼“炫”“書”“網”,而煉製蠱蟲的人都知道,這噬天蠱是諸多蠱蟲中最難煉製的種類之一。千百年來無數術士前赴後繼地潛心煉製,但成功的人少之又少,因為噬天蠱本性陰毒,稍有不慎有會反噬,煉製的過程同時也是最容易被感染的時候,可是因為它的稀罕,以及它強大的寄生能力,噬天蠱一直是以天價交易。苦笑:我竟然這般有價值!

無歡進來,慌張地問著,小姐,怎麼了,發生什麼?

扭頭,瞥見鏡中自己的樣子:扭曲的臉龐,陌生的令人憎惡的糾纏在一起的五官,還有嘴角殘留的可怖的笑意。我突然想起前陣子陪姨娘去淨心庵,在正堂看到的禪語“內中所思,發乎行”,至於後文是什麼,實在想不起。再看我鏡中的模樣,原來此刻我內心的形狀便是這般模樣,如此醜陋驚懼。心裡騰昇起一股惡懼感,只覺得這宮殿內的氣息也顯得這般渾濁。披上外衣就隻身一人向外面的風雪走去。

純白明鏡的雪花從高空紛紛揚揚而落,整個皇宮都籠上一層白茫茫,當真是乾淨的很啊!

(筆者注:兩聯應為“內中所思,發乎行;上善若水,身無興。”)

御軒二十九年冬,帝女歸宗,天星歸位。

是日明鏡閣。小牧童模樣者入,驚言,天監師傅,今日天空好生奇 怪{炫;書;網}。消失二十年的東方天星出現。中年人掐指一算,嘆道,果真是“二十歸位路,九遭生死間”,遺韻公主是該回來了。他眼前又一次浮現那個出生在漫天清光裡的嬰兒。人說出世三年才有意識,但見那女嬰分明有一雙洞悉塵世的眼睛。走出明鏡閣,星光異常耀眼。不只東方之星,還有幾顆星也逐漸明亮,似有靠近趨勢。

冥神沉思良久。

他頓時抬起頭,不顧牧童驚詫,一字一頓地道:“天意,不,可,違。”

夜深沉,也似在等待明日輝煌。

一大清早父皇就派人來提醒我關於今天的祭天儀式,那時我已經醒來,昨夜沒有睡好,似乎還做了一個夢,不記得夢的內容,不過從醒來時的精神狀態看應該不是什麼好事。一番洗漱裝扮下來就耗費了不少時間,換上早前就準備好的公主朝服,無歡說,我這樣很驚豔大氣。說著她又拿來鏡子要我自己看看,以證明她說的不假。我看到鏡中的自己,對於鏡中人有點陌生,沒想到打扮起來,整個人都會發生變化,那些胭脂金釧當真會增添不少美感。面上雖未流露出欣喜,但心中多少是有點歡愉的,誰不喜 歡'炫。書。網'看到自己美好的樣子。一個女人,不論她看起來多麼強勢冷酷,其內心都有一塊柔軟的地方,在那裡她也是渴望旁人看到自己的美的。

如此一番折騰時間已經過去很久了,宮裡的吉婆來說,時間快到了,公主該出發了。聽到吉婆粗野的聲音喚公主,我有一怔忡,仿似聽到陌生的稱謂時下意識地回味了幾遍,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我已經是他們口中的遺韻公主了。

還沒到祭臺,就看到烏壓壓的人頭攢動,有不少是穿戴著不同朝服的官員,我看到百官之首正是姨夫南宮謙。只見他的視線落在他正上方的祭臺,目光悠然寧靜,就算是隔了重重人群,也顯得那樣特別。在兩旁的是宮中女眷,看這情景,都是經過精心打扮的。我也終於見到了皇后,進宮這麼些天,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我竟然一直未曾見到這位國母。曾經想去請安,可是她派人來說是身體不適就免了這些繁瑣的禮節,當時我還想是不是她不待見我,可後來知道,這位國母一直是這樣,是不是地就會“身體不適”,一年到頭,都沒有多少人會去她的清華宮,而父皇也就是每月初一會去她那裡坐一坐。因此今天看到她,我還是不免多看了幾眼,她有些年歲了,后冠下面的臉有些滄桑,但那股遺世獨立的氣質讓人不敢直視。她目光似是無意地從我身上掠過,帶著神秘的笑容,我看不穿那是什麼意思,但心裡總覺得不安。在她們當中我還看到了藍,她今天身著炫紫色綢錦斜襟祥雲小襖,外披一件純色的狐裘肩衣,說不出的妖嬈豔麗。

如此一遍看下來還發現不少人,同在深宮卻無緣得見的人,趁著這個儀式也算是認個臉。接下去附近還有許多的工人侍衛,我來不及一一看過去,因為祭天儀式開始了,宮人尖利的聲調,驚起了枝頭的鳳鳥,鳳飛沖天,天監師適時地出聲說,這是吉兆。

在萬眾矚目下,拖著冗長繁雜的宮妝,我朝聖殿走去。頭頂沉重的鳳冠,超越禮制的恩澤,苦笑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