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聽說白無塵出現就自作主張安排大量高手去刺殺他。雖說是重傷了白無塵,但同時也讓他們的人大量折損,原本潛藏在暗處的力量也都不可避免地暴露出來,接下來還不知道要面臨什麼樣的風險呢。想到這,索心倒是有些佩服主子的忍耐力了。
風透過視窗侵入,藍環住自己,肌膚在冷冽中顫抖與體內那股熱氣不斷碰撞,驟冷驟熱的勢力擁擠在皮層邊緣,竟是苦澀的快意,讓她不禁想起進宮那天,母親的不可置信與父親的平靜掙扎。卓永祥,卓大總管尖利的聲音還在耳邊迴響:“著,宰相之女天賦聰穎、稟性純良、身懷治國良策,特此詔至進宮言事,欽此。”治國良策,可笑,不過是十年前自己的狂言讕語“太平亂世,當陰陽並濟。陽者,國之為質,民心為本,得道多助,失道寡助;陰者,實以虛之,虛以實之,調兵遣將,合縱連橫……”進宮言政,那就更可笑了,她不過一介女流,在這亂世之中微若螻蟻,若非有宰相之女,這層身份在,他們的說辭,恐怕又要變化了吧。終究不顧是旁人手中的一顆棋子。
窗外落葉積滿,風一吹便揚起。恍然間,她彷彿又聽見那稚嫩的歡笑:“母親,瞧,蝴蝶!”兩隻小手興奮地指著被風吹起的落葉,清麗的婦人撫著女孩的頭,靜默無語,心裡想著白氏主母百靈見到藍時深邃不可捉摸的眼神,這種神情她曾在靜妹妹入宮時見過,心裡不由地一陣恐慌,看著女兒愈漸姣好的模樣,她只好苦笑著嘆了口氣。白素不會知道,在她未曾注意到的時間,百靈究竟要她的女兒做了些什麼。直到那一道聖旨傳來,她才隱隱猜到,她們終究逃不開身份所帶來的枷鎖。縱使她已經嫁做人婦,她的女兒依舊會延續她的使命,如此一輪一輪生生輪迴,何時才是個盡頭?
這大概又是一個不眠之夜。
幾顆明亮的新星逐漸靠攏,發出更甚的光亮,老鬼站在黑焰山頭幽幽地言道:“命運之盤已經開啟,星辰相互吸引,錯亂糾纏,聚散離合……”
他身後的賀老頭也是神色一暗,但隨即又恢復嬉笑模樣:“我說老鬼,就你那老骨頭,難不成還想再跟著人家年輕人去鬧,咱倆就這喝喝酒得了。”說的時候不忘將杯中酒送入口中,然後流露出陶醉的模樣。
待到老鬼回神,大半瓶陳釀已經落肚,老鬼這才反應過來搶著要回寶貝,一邊哭鬧著:“你個老小子,那可是三十年的徒兒紅……”嘴上雖然氣餒,但老鬼心情到真的緩和不少。
“哈哈,你還真叫它徒兒紅,那年清丫頭的玩笑話,你還就信了,這不成!你怎麼就不聽我的叫老子紅,多有氣勢。”賀老頭右手一翻,避過老鬼的黑風爪,又飲了一口,滋味果然不錯,尤其是從老鬼手中偷來的東西。
老鬼臉上一紅一白,鬍鬚一顫一顫,可見他是有多氣憤。不過很快他就靈機一動,詭異地露出笑容。
不久黑焰山上,只聽見賀老頭的鬼哭狼嚎:“我的徒兒糕,死老鬼,我要殺了你……”,風聲喊聲交織在一起,這兩個老頭子又開始打起來了。
這幾日在相府我倒也是平靜,每日除了陪著姨娘逛逛街,或去淨心庵拜佛,其他時間就呆在清風軒,有時師父也會過來陪我下會兒棋,感覺像是回到山上的日子。
這日,小丫頭無歡腳步輕快地進門:“小姐,夫人說讓你跟她去華段莊挑幾件合身的衣服。”我回望了一眼滿櫃的衣飾,其中有許多是一次也為穿戴過的,再去華段莊,是不是太奢侈了。可想起姨娘滿臉期待的樣子,終究不忍拂了她的意思。總覺得她像是在補償什麼,急切地想要表現母愛,是因為親身女兒不在她身邊的緣故嗎?
馬車嘚嘚駛出相府,路過熱鬧的街市,繁華的叫賣聲此起彼落。無歡對於出門是很歡喜的,在馬車上她掀起簾子,張望外面的情景。路過奇品居時,她忙著召喚我過去看,說那是東琴最大的典當店,裡面有不少聞所未聞的好東西。
一路上,姨娘則是溫柔地拉著我的手不停詢問我想要什麼,喜 歡'炫。書。網'什麼。說的俗套一點,就是我想要天上的星星,她也會和姨夫盡力去辦到。聽著、想著,心頭不覺一暖,笑意更深了。我也是被呵護的!
突然馬車被強行勒住,我和姨娘俱是一震,我被緊緊拉在姨娘身後。只聽見得外頭說道:“瑞王回京,閒雜人等讓道而行。”姨娘正待出口,一個溫潤謙和的輕斥聲響起:“不得無禮。”幾十人便在他示意下收起兵甲,為我們讓道。經過的時候我瞥見說話的那個男子,他面容清秀不失剛毅,駿馬背上英姿颯爽、氣度不凡。當真不愧是東琴瑞王,這些日子我也陸陸續續從姨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