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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在情節上大同小異。筆者在此摘錄於下:

晉景公之三年,大夫屠岸賈欲誅趙氏……屠岸賈者,始有寵於靈公,及至於景公而賈為司寇,將作難,乃治靈公之賊以致趙盾,篃告諸將曰:“盾雖不知,猶為賊首。以臣弒君,子孫在朝,何以懲谸?請誅之。”韓厥曰:“靈公遇賊,趙盾在外,吾先君以為無罪,故不誅。今諸君將誅其後,是非先君之意而今妄誅。妄誅謂之亂。臣有大事而君不聞,是無君也。”屠岸賈不聽。韓厥告趙朔趣亡。朔不肯,曰:“子必不絕趙祀,朔死不恨。”韓厥許諾,稱疾不出。賈不請而擅與諸將攻趙氏於下宮,殺趙朔﹑趙同﹑趙括﹑趙嬰齊,皆滅其族。

趙朔妻成公姊(元雜劇中名為莊姬公主),有遺腹,走公宮匿。趙朔客曰公孫杵臼,杵臼謂朔友人程嬰曰:“胡不死?”程嬰曰:“朔之婦有遺腹,若幸而男,吾奉之;即女也,吾徐死耳。”居無何,而朔婦免身,生男。屠岸賈聞之,索於宮中。夫人置兒藳中,祝曰:“趙宗滅乎,若號;即不滅,若無聲。”及索,兒竟無聲。已脫,程嬰謂公孫杵臼曰:“今一索不得,後必且復索之,奈何?”公孫杵臼曰:“立孤與死孰難?”程嬰曰:“死易,立孤難耳。”公孫杵臼曰:“趙氏先君遇子厚,子強為其難者,吾為其易者,請先死。”乃二人謀取他人嬰兒負之(元雜劇中是程嬰為了拯救趙氏孤兒獻出了自己剛出生的兒子),衣以文葆,匿山中。程嬰出,謬謂諸將軍曰:“嬰不肖,不能立趙孤。誰能與我千金,吾告趙氏孤處。”諸將皆喜,許之,發師隨程嬰攻公孫杵臼。杵臼謬曰:“小人哉程嬰!昔下宮之難不能死,與我謀匿趙氏孤兒,今又賣我。縱不能立,而忍賣之乎!”抱兒呼曰:“天乎天乎!趙氏孤兒何罪?請活之,獨殺杵臼可也。”諸將不許,遂殺杵臼與孤兒。諸將以為趙氏孤兒良已死,皆喜。然趙氏真孤乃反在,程嬰卒與俱匿山中。

居十五年,晉景公疾,卜之,大業之後不遂者為祟。景公問韓厥,厥知趙孤在,乃曰:“大業之後在晉絕祀者,其趙氏乎?夫自中衍者皆嬴姓也。中衍人面鳥噣,降佐殷帝大戊,及周天子,皆有明德。下及幽厲無道,而叔帶去周適晉,事先君文侯,至於成公,世有立功,未嘗絕祀。今吾君獨滅趙宗,國人哀之,故見龜策。唯君圖之。”景公問:“趙尚有後子孫乎?”韓厥具以實告。於是景公乃與韓厥謀立趙孤兒,召而匿之宮中。諸將入問疾,景公因韓厥之觽以脅諸將而見趙孤。趙孤名曰武。諸將不得已,乃曰:“昔下宮之難,屠岸賈為之,矯以君命,並命髃臣。非然,孰敢作難!微君之疾,髃臣固且請立趙後。今君有命,髃臣之願也。”於是召趙武﹑程嬰篃拜諸將,遂反與程嬰﹑趙武攻屠岸賈,滅其族。復與趙武田邑如故。

千百年來,“趙氏孤兒”的故事震撼了一代一代中國人的心靈,人們同情仁義愛民、慘遭滅門的趙盾家族,憎恨陰險毒辣、心如蛇蠍的屠岸賈,人們感動於公孫杵臼的捨生取義,程嬰的忍辱負重,欣慰於莊姬的母子相認,孤兒的手刃仇人,卻沒想到這個把自己感動得稀里嘩啦、一塌糊塗的故事實際上只是個被司馬遷錯認為真實歷史的民間傳說。

那麼,“趙氏孤兒”的歷史真相是怎樣的呢?這要從趙氏家族的先祖造父說起。

造父是深受周穆王寵幸的車伕,就好比現在會討領導歡心的專車司機。周穆王太喜歡造父了,就把他封於趙城,這就是贏姓中趙氏家族的起源。造父的侄孫趙非子因功封於犬丘,他的後人建立了秦國,造父的裔孫趙叔帶入晉為官,他的後人和韓魏兩家三分晉國建立了趙國。

早年追隨晉獻公公子重耳(即後來的“春秋五霸”之一晉文公)的五個名士之中,有一個是叔帶之後,名為趙衰(同“崔”),趙衰與重耳一起流亡十九年,不離不棄,是重耳的股肱之臣。

重耳歸國即晉君之位後,趙衰一直擔任要職,後官至六卿之一兼執政大夫,可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趙衰雖身居高位,但為人處事非常低調,謙讓之賢令人敬仰,賈季贊其如“冬至之日”。

趙衰當年隨重耳在翟國避難時,娶了當地戎族的女子叔隗,生下一子,取名趙盾。後趙衰又隨重耳離開翟國,就把趙盾母子留在了那兒。重耳即位後,趙衰不忘舊情,將趙盾母子接到晉都絳城,並因趙盾賢能將其立為宗子,讓晉文公之女趙姬為他生的趙同、趙括、趙嬰齊都以趙盾為尊。

趙衰的名聲和政績已經為趙盾創造了良好的政治環境和競爭資本,公元前622年,趙衰逝世,趙盾繼任為執政大夫,一年後,晉襄公重組內閣,又以趙盾為中軍元帥,年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