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和喜樂。只是有一節,她竟是魔教教主,而自己又答應定逸師太出任恆山派掌門,一個男子做尼姑庵的掌門已經足以讓天下人笑掉大牙了,若是這個恆山掌門再和魔教教主相愛,只怕要天下譁然了。然而便是這樣又如何?世人只道東方不敗是大魔頭,我令狐沖只知道東方白是一個灑脫、隨xìng又可愛的姑娘。
東方見他沉默不語,神sè忽憂忽喜,忍不住道:“你發什麼呆,在想怎麼殺我是不是?”令狐沖卻扶住她,正sè道:“東方,你多次甘冒大險救我xìng命,這次又為了我捨身靈鷲寺,我便是死一千次一萬次也難報萬一,更不要說殺你。那一rì在雪狼山洞中,你說自從遇見我就像跌進了深深的湖水,你並不是跌進了深深的湖水,而是深深跌進了我的心裡,不知什麼時候,我的心底只有你,推不開,躲不掉,不管你是誰,什麼身份,我只知道你永遠都在我心裡,你是董方伯,也是東方白,我只希望有一天我們能夠每天都在一起,一起喝酒,一起舞劍,一起遊山玩水。”
令狐沖這番言罷,東方瑩瑩的眼神望著他,只覺得這一刻自己的心,像是懸了許多年終於放下了,那是從來沒有過的安心和快樂的感覺,原來這便是愛情。東方道:“我是東方不敗,你是名門正派,你要每天和我喝酒舞劍,你不怕人說你和邪魔歪道為伍嗎?”令狐沖微笑道:“反正我令狐沖在人眼裡一貫是個無行浪子,如今更是臭名昭著的華山棄徒,別人愛怎麼說便怎麼說,我偏愛和邪魔歪道一起喝酒舞劍又如何?”令狐沖雖笑著,但說到自己是華山棄徒,心中終不免一痛,師傅若知道自己和東方在一起,只怕再也不會原諒自己了。但自己已對東方情深,不論如何總不能負她。師傅那邊只有慢慢再想辦法。
東方便淡淡笑道:“舞劍,你覺得你現在劍法比我好嗎?”令狐沖道:“論劍法我不一定有你好,但喝酒我一定比你好。”東方揚眉道:“那可不一定。”令狐沖笑道:“改天不妨一試。”東方道:“好啊,怕你麼?”環顧四下,忽道:“咦,剛才你那麼兇,現下說要和我在一起,便和我在一起,世上有這麼便宜的事嗎?”令狐沖聽她這麼說,便扶她起來,自己躬身一揖道:“是我誤會你啦,在這裡給你賠不是!”將劍一橫,劍柄遞與東方,微笑道:“你是不是很生我的氣,我給你打一頓或是戳幾劍罷,你愛打多少或戳幾劍都可以。”
東方定定看著她,目光閃爍著,忽抿嘴一笑,道:“你當自己是戳不死的麼?算了,這筆賬我先記著。”令狐沖便微笑著伸出手去握著她的手,東方由他握著,卻正sè道:“只是以後你卻不能再像這般拉,否則我定不會饒你。”令狐沖只執著她手道:“是我不好,放心,以後絕不會。”東方嫣然一笑,又皺眉道:“這裡這麼多死人,我們走吧。”令狐沖道:“好。”便扶著東方,看著周圍七零八落的屍體,心想,這些人原是先存了殺人之心,也不算死得冤枉,他們死在東方的手裡,便如是死在我手裡,恩恩怨怨,是是非非,他rì若有還報的,我和東方一起承擔便是。
………【第三十八集 夜談】………
令狐沖扶東方出了樹林,沒有了血腥味,山風習習,吹得滿面清爽。兩人相視一笑,均感滿心喜樂。東方仰首問他:“令狐沖,我們去哪?”令狐沖見她右肩裳子上都是血跡,心中疼痛,皺眉沉吟著道:“眼前要緊的是找個僻靜的地方幫你治傷。”東方卻微笑道:“這麼點傷算什麼,不如下山去喝酒。”令狐沖聽她竟說要去喝酒,知她xìng子,怕她當真便拉自己去了,連忙正sè道:“不行,先把傷治好再說。”環顧四下,對面遙見半山腰裡一片背風的石臺,令狐沖便指著那石臺,道:“我們去那裡。”東方見他說得嚴肅,不由自主便想依著他意思,便輕“唔”一聲。令狐沖便攬著她腰下山去。
那金頂山甚高,兩人下了這峰又上那峰,腳程雖快,但東方有傷,不敢十分催動內力。石臺望著雖然不遠,但到時天已近黑了。令狐沖攬住東方腰間,提氣上了石臺,不料石臺之後竟有一個小山洞。令狐沖喜出望外,道:“看來今晚我們不用拿天當被了。”東方道:“天當被也不錯啊。”令狐沖想:“你有傷在身,是不能的。”但並不反駁她,只嘻嘻一笑,道:“你快進去。”
到得洞裡,裡面倒是十分乾爽,十來尺見方,當中幾塊巨石堆著。東方找一塊平整些的翻身上去,側身而臥,右手支頤,左手垂在胯側,挽一個指花。令狐沖見她這般打坐,與一般盤膝果然不同。也不去打擾她,自去洞外尋些乾柴枯枝回來,摸出火石點了。熊熊火光映著東方面容,更增麗s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