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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穩穩的,叫人熟悉和安心。

但只抱過一時,那雙手卻微微用力,似yù扶她起來。東方便緩緩起來,仰首看著他,近在眼前的是他真切的臉,這可真叫自己高興。可為何他的眼神這般冷峻?見著我竟似一點也不開心?

耳中聽見令狐沖緩聲道:“這些人都是你殺的?”“是啊,”東方道:“怎麼了?”令狐沖道:“你為何殺他們?他們都是無辜的!”東方道:“無辜的?我不殺他們,他們便要殺我!”令狐沖忽然厲聲道:“他們怎麼殺得了你,你是東方不敗!”

他怎知我是東方不敗?東方想:令狐沖,你幹嘛這麼厲聲,是怪我殺這些人嗎?便蹙眉道:“我是因為你殺的,你知道嗎?”令狐沖搖著頭,似乎十分痛苦,道:“為我殺的?這麼多人為我而死,我承受不起!”東方不由揮開他抓著自己手臂的手,退後一步道:“承受不起我也已經殺了,怎麼樣?這些所謂名門正派,根本個個死有餘辜!”

令狐沖眼中轉而有了怒意和厭惡。果然是怪我殺了這些人,東方問道:“你也覺得自己是名門正派是不是?”令狐沖不答。東方氣極而笑:“原來在你眼裡我不過是個邪魔歪道,好,你也來殺我啊,殺啊!”眼見令狐沖執劍木然站在原地,眼神裡盡是猶疑。東方喝道:“拔劍啊!”內力使出,拂出令狐沖鞘中長劍。

令狐沖大驚,只當東方出手攻擊他。東方內力迴旋,卻將長劍送至他手中。令狐沖又急又怒,道:“你幹什麼?”東方兩彎秀眉揚起,道:“你不是要殺我嗎,出劍啊!”令狐沖只緊緊抓著手中劍柄,劍尖指地,卻不住的顫抖。他也不知此刻為何要這般緊緊抓著劍,要殺東方嗎?要出劍嗎?心中只覺無限痛苦絕望,向東方哭道:“你不要逼我!”

東方道:“世人都說我是大魔頭,都道我負天下人,天下人又何曾善待過我?現在連你也是這樣。令狐沖,今rì你不殺我,即使他rì再見,我們也無有半分情誼!”此話已是訣別了,東方言至於此,心中已經痛甚,正邪有別,你憑什麼覺得自己便是正?我便是邪?若你令狐沖也如世上那些蠢牛木馬一般,那也沒什麼可留戀。然而當真要就此訣別?為何自己心中如此不捨?為何這放棄叫自己這般痛楚?一口真氣忽然亂了,右肩上的傷口驀地疼起來,真氣一鬆,似乎又流出了血來。東方不由舉起左手扶住,一口氣喘不勻,便咳了一聲。

令狐沖見狀,慌忙問道:“你受傷了,誰傷的你?”東方抬首怒視著他,道:“不關你事!”她此刻心中恨極,只盼令狐沖出手,便道:“你不是也要殺我嗎?還不動手?”

令狐沖見她肩上傷處,想起方才遇見餘滄海,便問道:“是不是餘滄海?”東方不答,略穩住內息,肩上傷口一陣陣痛著,她已不想答他。令狐沖心中卻已大概推定,心想,以餘滄海的武功要傷到她,只怕多半是背後暗算。他對餘滄海為人已鄙薄至極:不錯,這些名門正派,如餘滄海、左冷禪之流又算什麼英雄好漢?論卑鄙下流,比魔教有過之而無不及,根本都是披著正派衣服的敗類。然而師傅、師孃呢?定逸師太呢?他們總是好人了吧。

令狐沖道:“我要問你幾件事情。”東方仍不答,只聽令狐沖道:“我師父、師孃是不是你傷的?”東方直承道:“不錯。”令狐沖道:“定逸師太是不是你殺的?”東方聞言,向他看了一眼,直視著令狐沖,道:“我說不是,你信嗎?”令狐沖見她這般神sè,孤絕中似有掩不住的委屈痛苦,猶疑半晌,終於心中不忍,緩聲道:“真的不是你,那麼天下還有什麼人會那樣的武功?”

東方此刻已略猜到令狐沖以為自己殺了定逸師太。定逸死了麼?怎麼回事?東方心中暗歎,道:“天下武功千千萬,殊途同歸的多了,怎見得就是我殺的?那老尼姑來勸我下山,雖然羅裡囉嗦,但我看她還算順眼,好端端我為什麼要殺她?”

令狐沖聽她這般說,已信了大半,微放下心來,心想:“不是東方,那麼多半便是左冷禪了,他並派不成,便要殺定逸洩恨。”這般想著,已將手中的劍放下,問道:“你的傷怎麼樣?”便上前伸出手去yù扶她。東方揮開他的手,道:“不要你管。”令狐沖柔聲道:“我怎麼不管,你救了我不知幾次,如今我也要救你。不知恆山派的人現在何處,我一定尋天香斷玉膏來給你治傷。”

東方仍怒道:“我不要你那麼好心,我救你也不必放在心上,你這樣對我,只當我沒救過你。”令狐沖知她是氣自己誤會她,她這樣生氣也是太在乎自己的緣故,想起往rì在一起的情誼,那rì雪狼山洞中的相擁許諾,心中只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