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明瞭的的道理,深入人心啊。
方言掃著這六個自己選的奴才,挨金似金,挨玉似玉,她相信定會把她們都培養出來。
“王總管交的事還沒有辦完,德八,你起來先去吧,以後萬事把輕重分開,明白嗎?”如顏這才又開口。
德八此時神色恢復正常,至於他底的變化,如顏倒是不急,吃急也吃不來一口熱豆腐,以後日子長著呢,德八應了一聲,起身退下。
“福晉奴才……”小狗子重重的點了下頜,與之前神情相比,倒是多了一份信心。
“你今兒先回下人的院子,記住了,你要做一個不會記仇的人。”如顏怕別人聽不見似的清了清嗓子,“因為你要是有仇就當場報了,後面的事由我處理。”
這就是承諾,在眾人面前。
“奴才明白,謝主子教誨。”小狗子又跪了下去,才退下。
“你們四個可看明白了”如顏笑著掃向四春。
四春齊福身子,“回福晉,明白了。”
“王府就是這樣一個地方,容不得你犯一點錯誤,更容不得你犯一點規矩,有時需要忍讓,有時的忍讓只會讓人變本加厲的騎在你的頭上,你們是我院子裡的人,不可仗勢欺人,不可目中無尊卑,更重要的是,即使你是奴才,也要把腰板挺直了做人。”說到最後,如顏的語氣變得犀利,無形中帶著一股壓力。
震得四周一片寂靜,就像在空林子裡放了一槍,沒了有鳥叫,更沒有了落葉聲。
“管教你們的座座是在宮裡當過差的大姑姑,也是你們有這等福氣,只是現下沒有再府裡,這幾日你們什麼也不用做,就先跟在我身邊多看看多聽聽。”如顏理了理衣裳身子滑下大炕。
“奴婢們謹記。”
四春應聲的同時,一邊有小丫頭過來,抵身輕手輕腳給如顏穿好,退回到一旁。
正當這時,外面傳來了王婆子不大不小的聲音,“福晉,藍格格來跪行了。”
“進來吧。”如顏出聲。
四春明眼的退到一旁低頭而站,倒不用人使眼色行事。
門簾子在外面被兩個小丫頭掀起,藍月仍舊一身藍色裝扮,在一丫頭的攙扶下走了進來。
盈盈的步子似踩在雲朵上,輕中帶著渺茫,讓人不由得聯想。
這樣一個病憂感的美,讓女人都忍不住多看幾眼,有種效顰的衝動。
“賤妾給福晉跪別。”話音剛落,纖弱的身子也輕輕的跪了下去。
如顏並沒有在她身子半空匯總沒落地上前叫住她,而是靜靜的看著她磕三個頭後,才笑道,“藍格格有病在身何須如此大禮,快起來吧。”
然後對扶也進來的丫頭使了個眼角,小丫頭這才低身扶了藍月起身。
二冊一庶有名分的侍妾在如顏面前才能賜坐,所以藍月站起來後仍舊是站著。
如顏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知道是有話要說,便沒有說話給她開口的機會。
“昨晚之事還要謝過福晉,若不然賤妾身邊哪裡還有伺候的人,福晉剛嫁進王府,是賤妾沒了規矩,給福晉添麻煩了。”說著,她抬起頭,目光望向如顏。
如顏心跟明鏡似的,之事笑著迎上她的目光,她說的‘添麻煩’是指早上上吊和燕窩中毒這兩件事情吧?
之事如今她被送到別苑,就已代表失了寵,更重要的是或許不會再有機會回到這個府裡,所有的事也就沒有再計較下去的必要,畢竟她也得到了該得的懲罰。
之事如顏心中一動,隱隱覺得藍格格現在這樣做,沒有必要,其實她更不用過來跪行,畢竟她能有這樣的下場……只是最後卻找不到她做這些事的理由。
不過至少她現在的動作表明,正福晉並不是府裡的一個擺設,讓所有的人心裡有個數,即使是王爺最寵愛的侍妾犯了正福晉,也沒有特許的權利。
只是在外人眼裡她是犯著了正福晉,如顏心裡卻最明白,富察明瑞這樣做,無非是在維護府裡的規矩罷了。
如顏想起富察明瑞命王總管給 院裡加些人,想來也是這個原因吧。
原本對未來一片渺茫的如顏,唇角動動,突然間覺得眼前一切都變得明亮起來,也有了盼頭。
藍月心下卻滿是苦澀。
正福晉雖年歲小又是妾生,但畢竟是太師之女,今兒太師雖被搬倒,仍舊抹不掉她身份的尊貴,即使是妾生的女兒,因為出生在太師之家,也比她們這些商家嫡出之女身份尊貴,這就是不平等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