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顏笑著拍拍她的手,“孤兒寡母的,想來也定是家裡有難處,才會將你賣入王府,等會下去時,到賬房那裡領十兩銀子,送回家去。”
元春猛然抬起頭,一雙眼睛裡滿是不敢置信,接下來普通的跪倒在地上,“求福晉不要趕奴婢走,奴婢願做牛做馬。”
如顏拉了幾下才把她拉起來,佯裝怒道,“我哪裡在說趕你走,只是想來你家裡日子並不好過,你倒是多心了、”
“奴婢不敢,謝福晉抬愛,能在福晉身邊伺候已是奴婢上輩子修來的福氣了。”說完,元春又要跪下。
這一次,如顏眼疾手快,抱住了她,才轉移話題,“你年歲與她們三個一般大,各自卻比她們高一些,性子也穩中些,你是家中長姐,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你也聽了她們三個的言辭,要是你該怎麼做?”
“奴婢不敢妄言。”雲春頭一低。
幾句話下來,如顏將元春的性子也掌握了個七八分。
元春有著與年齡不符的穩中,透過她剛剛拉扯探春的舉動說明她是一個容不得人犯一點錯的。
多來的賞賜不輕易接受,表現出性子強,另一面也就說明她的反抗性很強。
初進王府就知進退,不犯一點錯,比府裡的老人還要知深淺,尊卑分的很清,封建思想很重。
這些很正常,對於這個時代的人來說。
如顏輕輕一笑,“剛才是我的不是,問這些,讓你為難了。”
元春抬起頭,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如顏又道,“你也不必多想,倒是我這個做主子的想的不周到,你過去吧。”
這樣做,不是讓她們日後再其他下人面前難做人嗎?
新進來就巴結福晉,這福晉的位置要是站穩了也行,現在跟著她只會任人暗下朝奉和看熱鬧罷了,早上司徒如眉的話,她心下可記著呢。
這府裡怕是每個人都等著看她熱鬧吧?當然,富察明瑞也在內。
念頭閃過,如顏輕笑,看來還是她想的不周到啊,倒是才十歲的雲春給她提了醒,只顧著想點醒小狗子和德八,倒沒有為他們的處境想一想。
元春退回原來的地方站下,這突沉寂下來的氣氛,讓她也不自在起來。
這一回,反正是探春扯了一下她的衣服,她抬頭,就見探春咬著唇,一雙擔心的眸子看著她。
顯然,膽小的探春覺得元春是不識抬舉,怕是得罪了福晉。
之前她畢竟幫過自己,眼下她遇到了難處,自己哪裡看得下去。
掙扎了幾番之後,才鼓起勇氣扯了一下元春。
探春的膽小,元春是知道的,心底也越發的不安起來。
目光最後落在地上跪著的兩個管事身上,猶記得昨天他們還是命令別人,眼下定是落了事讓福晉不開心,怕福晉問吵嘴角的事情和他們脫不了關係。
她到底應該不應該開口?
“福晉。”元春上前一步,曲膝行了禮,吞吞吐吐道,“這事說起來按奴婢的想法,即吵了嘴角,不論事情關乎什麼,做奴才的都要先稟了主子,奴婢認同迎春說的。”
如顏聽著微微點了兩下下顎。
元春退回來,暗下鬆了口氣,見福晉並沒有怒意,才放下心來,看來是她太過於小心謹慎了。
事情變成這樣,話也說到這個份上,德八雖愚鈍卻也明白了附近這樣做的一絲,與小狗子對視了一眼,小狗子才磕了個頭說話。
他道,“福晉,之所以與他們打架,是因為她們在背後說福晉……是妾所生,坐著福晉的位置不會長久,何況此時沒有太師撐腰,也威風不論幾天。奴才氣不過,才與他們打了起來。”
“所以你就帶著小狗子回來,小狗子不同意,你們一直到了門外還一直在撕扯?”這才是他們在門外爭辯的原因吧?
德八點點頭,四春一直低著頭,如顏也猜得到她們此時是什麼神情。
她臉上露出幾分訕然,“暴風雨來之前,第一個被吹倒的是小草,可是當暴風雨過後,第一個站起來的也是小草。嘴長在別人身上,你們只需管好自己的嘴邊行了,將來時什麼樣子誰也看不準,但是我卻可以在這裡承諾你們,只要我在這一天,就不會委屈了你們,也不會任人欺負你們。”
要是教他們偷東西她還有幾分本事,可是這給人講道理,還真不是她拿手的。
不過她的小草和暴風雨的道理,就已經讓一屋的人看她的眼裡升起了崇拜的目光,古代的道理想來繁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