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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部分

金翡晶也單獨放進了旁邊一個鐵櫃中,顯然,從婚前幾天被抬進王府後,一直沒有動過。

“這些嫁妝抬進來後,三爺沒叫人開箱清點,也沒歸類進庫房其他的箱櫃?”雲菀沁一指,娘一過世,便被爹七七八八地單獨移了出來。

珍珠老老實實道:“高長史說了,三爺提醒過,這嫁妝既是王妃的財物,不管是多是少又有多貴重,就都是王妃的,只叫人單獨滕放了個地方,裡間便是供王妃放私產的,由王妃自行打理,又說王妃好財,千萬別亂動,小心王妃急了……”雲菀沁本來心裡還有點小感動,一聽後半句臉色尷尬了一下,什麼好財,自己可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便是他秦王,也得仰仗著俸祿養活王府這些人,還有杏園那麼一片珍稀藥田,貼補那十幾戶人家呢。

雲菀沁走了出去,正這時,晴雪將外面開啟的櫃匣一一開啟,又將府內的賬本捧了過來,給王妃過目。

清點了會兒,只能說這秦王府的日子,確實過得緊湊,在皇親貴胄中,不算寬裕,而且,除了一些逢年過節御賜的珍玩玉器,竟沒一毛錢的結餘資產。

“說起來,三爺封王也有好多年了吧,”雲菀沁搖搖頭,合上賬本,“雖說王府日常開銷大,難得攢錢,可多少也應該有點兒積蓄吧,沒有後備資金,萬一有個什麼事怎麼辦。”

晴雪與珍珠對看一眼,珍珠方才小心翼翼地說:“其實本來有一筆不小的流動銀子,只是後來……三爺挪動了。”

“嗯?”雲菀沁一疑,“挪哪裡去了?”

晴雪小聲道:“三爺說要買個鋪子——就找高長史給拿了。”

初夏忍不住掩起嘴,看雲菀沁一眼。

原來那香盈袖竟是秦王府目前全部的積蓄買的?雲菀沁啞然,還沒吱聲,有小廝從主院那邊沒見著王妃人,找來了,在庫房外面喊:“王妃,三爺從軍營回來了。”

幾人鎖了庫房,回到主院,進了屋子,只見自家主子已經脫了外面的大氅,坐在廳內,渾身剛從外頭回來的冷氣兒還沒散去,正與高長史說話。

蕊枝也跟著三爺從軍營剛回,剛提了個爐子進來房子放在中間,見雲菀沁過來了,笑意充盈的臉頓時一滯,淡淡施了個禮,退到了三爺身後。

夏侯世廷見雲菀沁回來了,銀羊斗篷一脫,一身正紅妝蟒暗花革金絲錦緞襖裙,襯得嬌容似晚霞,兩個腮幫子在外面吹過風,紅粉撲撲,忍不住站起來走過去,舉起手將她臉一託,用手掌捂了一下,練兵置隊一整日的勞乏氣都宛如消了一半。

滿室春情,不用爐子便熱乎起來,這三爺,簡直把旁邊人都當透明的啊……高長史見狀,老臉紅了,蜷手輕輕咳了兩聲,示意初夏、晴雪和珍珠都退下去。

蕊枝仍站在圈椅後面,一身芙蓉雞心領直身褙子,顯得苗條娟秀,也算是個正當青春的美人兒,看著一對新人,臉上頗是複雜,唇抿成一條線,叫人看不透心緒。

這幾天伺候在三爺跟前,雖比王妃陪伴三爺的時辰還要多,可是,無論在軍營還是書房,她哪裡看不出三爺身在曹營心在漢,每日回府的步伐也是急匆匆的……主子終於有個紅袖添香的人了,而且也是他希冀的人,她曾經以為自己會為主子高興,可是事到如今,在王妃進門的第一天起,她才知道,自己並不開心。

高長史那日撂下的一句狠話,讓她回去後想了一晚上,將她的一直矇昧著心反倒說醒了。

她進秦王府時才九歲,進王府對於她來講簡直是做夢都想不到的。

皇子府內的下人,一般是由內務府選調進來,而她全家卻是南方沿海的外來農戶,靠種樹栽果為生,家鄉太貧苦,舉家搬遷來京城郊區沒多久,運氣不好,正巧碰上了大瘟疫爆發,家人受了傳染,接二連三全都死了,只剩她一個人,連溫飽都成問題,因為年紀不夠大,縱是想去大戶人家奴婢或者去酒肆洗盤子傳菜都沒人要。

與此同時,官府每天還在將受了感染的京人往城外的郊區拖。

那天下半夜,萬籟俱靜,餓得雙腿浮腫的蕊枝趁村人都睡得死死,想去鄰居家莊稼偷拔些蔬果填肚子,走出家門不多久,夜幕下,不遠處空曠的草地上有火光亮起來,伴隨著車輪的滾滾和馬蹄聲,還夾雜著病患壓得低低的哀嚎。

她覺得奇怪,官差將染了病的患者拖到郊野丟棄一般是白天,今天怎麼深更半夜的做這事兒,便是那一時的好奇,改變了她的前途。

她過去,藏在林子後端視,照路的燈火中,前方是十幾個四輪拖板車被便衣打扮的男子推著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