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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部分

藻宮裡短短半刻不到,並不比在晏陽時候要輕鬆,險些就得被皇后抓個正著,甚至還想要告訴他,她在鳳藻宮查到了一些線索和痕跡。

天知道她得使出多大的力氣,才能壓住這份振奮,宮裡人多口雜,這裡也不是說話的場所。

待看他神情,她卻一凝滯。

他臉色清淡無華,與大多時候一樣,並沒什麼表情,不喜,也不怒,她卻覺得好像跟平時有些不同。

領頭太監雖知不合規矩,但已經狹路相逢,再見這架勢,總不能面對面得罪秦王,倒也識趣,轉過頭,小聲叮囑:“奴才們先回去,王妃也儘快些,以免太子不喜,被別人瞧見,東宮還得要擔責任。”說著,領著下屬下廊離開。

聲音雖不大,卻一字不漏地飄進夏侯世廷耳簾。

什麼叫太子不喜?他的王妃,與他見面,輪到太子不喜?

就算她現在戴罪身,又在東宮幫忙當差,卻也不是受太子的管轄!

雲菀沁只覺他臉色更差,眉峰擰得緊緊,而這份陰鷙跟以前她看過的很不一樣。

他緩緩踱步過來時,她只覺周圍的空氣都沉降下來,本就是無人的空當遊廊,眼下更顯幽靜。

“你眼下的主要任務,是在長青觀自省,不是在東宮當差。”他開門見山,並沒一句繞圈。

如果沒聽錯的話,這口氣,赤//裸裸的是責問。

她醞了會兒,才意識到他是什麼意思,他在懷疑自己,滿腔喜悅全消。

緊張得一身汗,剛從龍潭虎穴般的地兒出來,得不來安慰,她不怪他,卻也不是為了聽他訓斥和審問。

“太子叫你進鳳藻宮做什麼?本王叫你做的,你樣樣對著來,他一說,你跑得比兔子都快。”他左右一望,怕被人看到,俯下身,盯住她,只能長話短說,話一短,每個字出口便銳利得很,沒有絲毫的委婉,幾乎是嚴父教女一般的苛責。

她銀牙磨了一磨,爪子突然有點癢,因為韓湘湘的事,今天本就有些順帶著看他不爽,若他這張害人得相思病、吵著要嫁給他的臉再湊近一寸,恨不得撓一把。

夏侯世廷見她冷著一張俏臉,先還仰頭看住自己,後來乾脆就偏過頭去了,莫名焦慮,剛才在東宮跟太子的有說有笑,全用乾淨了?怎麼對著自己就臭成這樣!

怕經過的宮人瞧見,他將她手腕一捏,朝遊廊牆壁後拖去。

遊廊背後是一片林子,正對著高大的宮牆,是個逼仄的死角,曠無人聲,靜得只聞草中蟲鳴。

還有他濃重的呼吸。

還未等她反應過來,兩條纖臂生生被他撐開,壓在遊廊背後的牆,陰影落下來,他傾身貼住她,將她錮在牆上,沉聲:“今日回去就跟太子辭了事務,安心回長青觀。”

還有一個多月,禁不起又多生事端。

兩人溫熱的氣息相互傳遞著,因一番劇烈的拉扯和心境的起伏,雙雙都有些喘息。

嗅到她身上熟悉的淳甜體香,他幾乎掐熄怒氣,將她揉進懷裡,雪夜那天后,又是好久沒見。

靠著對那一晚上的念想,他可是畫餅充飢了好多天。

直到即將鬆懈,他又繃緊了臉,——不能再由著她!

“不行。”她因激動和風吹,嬌紅了頰,卻篤定道,又目光一仰:“你明明猜得出我去鳳藻宮幹什麼,若在長青觀,怎麼有機會到處走動?你不要吃那些飛醋。”

他堅決否認:“你哪隻眼睛看到本王吃醋!”補充:“不管你做什麼,不必非得與太子糾葛在一起,反正今天開始,老實回去。”

“我老實回去,再也不見太子,然後三爺在府上安排接新人嗎?”韓湘湘的事,連太子都知道了,他怎麼可能沒聽說,今兒壓著一肚子的不快,憋不住了,她拿他當出氣筒,眉一顰,攥起粉拳捶了幾拳。

他眉一攢,由著她錘鼓似地悶敲幾下,突然想到什麼,捉住她手,輕笑一聲,不無冷意:“又是太子跟你說的,對不對。”

“誰說的很重要嗎?”別看他人長得清瘦,身子倒是硬邦邦的,捶兩下居然還把她手給捶得有點疼,呲了呲細碎白牙,瞪他一眼。

誰說的,當然重要。

太子覬覦她,才會煽風點火。

這下,他就更不放心了。

叫他在宮牆外,日夜提心吊膽自己的女人被人隨時圖謀,辦不到。

他很想問水榭那件事,見她眼下情緒不對頭,暫時先壓住,將她打疼了的手握住,湊近唇下輕輕呵著:“韓通女兒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