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倒是像太子霸王硬上弓!不過又有什麼區別!總之,這兩人關係就是水洗不清!一個有夫之婦,竟與當朝儲君黏黏膩膩!
蔣妤不能去喊人捉姦,又不能跑去洩恨,窩著這口氣更不想回去被堵死,拉了婢子,又噔噔跑到了鳳藻宮。
蔣皇后正在品南方地方官送來的貢品白茶,卻聽侄女鋃鐺乒乓地哭哭啼啼進來,眉一蹙,打發了殿內的宮人,道:“又怎麼了?”
就這副每次遇著點事都像塌了天的樣子,還想當太子妃,便是她把這侄女強行扶上去,熬不了許久,絕對還是會被人一腳踹下來。
想著,蔣皇后連茶都沒心情品了,但凡蔣家未嫁女兒中有個稍微有氣度和頭腦的,當年都不得選這草包。
蔣妤這會兒正是氣頭,哪能察覺姑姑的不滿,一把鼻涕一把淚,跪了下來,又是氣恨又是得意:“姑姑,你前幾次不總說我沒抓著奸,就不能亂說太子爺和秦王妃麼?今兒就被我捉到了!”
蔣皇后茶盅哐啷一擱:“怎麼了?”
“我今兒在水榭外面,親眼見著太子爺和秦王妃——”蔣妤臉色漲紅,銀牙一咬,橫下心:“太子爺將秦王妃抱在水邊的美人靠上,兩人貼得緊——”
呵,太子果真是對秦王妃有些心思啊。
只是那雲菀沁並不是個跟著一道瘋的性子啊。蔣皇后眼一眯:“秦王妃也是甘願的?”
蔣妤一愣:“姑姑這是什麼話,秦王妃自然是攀附都來不及啊,那可是儲君,未來的天子啊,她自個兒夫君見著都得要行跪拜禮的人啊,她能不投懷送抱嗎——”
“說實話!”聲音一厲。
蔣妤訕訕,道:“好像不大甘願。”
蔣皇后唇角浮了一抹淺笑,似是自言自語:“那就是說,是太子召秦王妃去東宮做事,卻趁水榭無人,強迫調戲秦王妃?”
蔣妤哼了一聲:“可能吧。”
蔣皇后輕笑:“好。你回去吧。”
回去?蔣妤站起身,道:“姑姑,這事兒難道又這麼算了!之前你說沒見著兩人怎樣,也不好說什麼,現在我都親眼看到了,姑姑還讓她一天到晚往東宮跑嗎?”
“回去。”聲音又嚴了一分。
蔣妤熟悉姑姑性格,知道這語氣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再不敢說什麼,卻已經泫然欲泣,死命一跺腳,委屈又恨恨地轉身離開。
待蔣妤離開,蔣皇后輕聲一喚,白秀惠打簾進來。
“剛才良娣的話,你都聽清楚了?”蔣皇后重新端盞,只覺茶香撲鼻,又有了品茶的心情。
“奴婢聽清楚了。”白秀惠一疑,知道娘娘有安排。
“隨便託個東宮下人的嘴巴,傳給秦王那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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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皇后的壽宴如期而至。
寧熙帝因為病還沒痊癒,仍在養心殿,壽宴當日也很難出席,卻下了旨,負責壽宴的秦王、燕王以及各殿宮人、禮部等部門不得有一點怠慢,各種規格和排場完全比照天子的萬壽誕來安排。
邀請赴宴的除了鄴京本地的朝臣名宦,世家大族,以及各朱門名戶的公孫與名媛,更有在鄴京的異國使節,花團錦簇,熱熱鬧鬧,全為了給壽宴增添氣氛。
聖旨一出,足可見皇帝對皇后生辰的重視,所有人自然不敢怠慢。
壽宴的當天早晨,雲菀沁比平日起身還要早半個時辰,天光不亮,已經梳洗完畢。
東宮那邊提前吩咐下來,今兒她與幾個長青觀的師傅依舊會去幫手,壽宴上在後臺隨時更換道具。
說是做在壽宴上打下手,卻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今天的壽宴上,會來不少待字閨中的名門閨秀。
這些名門閨秀,每次進宮,很大一部分都是奔著太子妃位懸空的太子而來,這次參加皇后壽宴,大好機會,自然也不例外。
今天就是個好機會。
雲菀沁綰好髮髻,跟著女尼們一道出了長青觀。
壽宴選在宮中專門用來舉辦大宴的金華殿進行。
上午正陽門就開啟了,赴宴的臣宦和使節各自攜帶家中女眷,紛紛在門前下馬,然後在宮人的引領下,進入宮闈,到達金華殿。
金華殿裡面是賓客的席位,男子席位在外面,中間隔著一層薄簾,裡面是女席。
殿外的寬闊天井鋪著猩紅地毯,中央搭著一個四方戲臺,是給皇后慶壽表演的地方。
雲菀沁和尼姑們先到了金華殿旁邊的小耳殿,整理了一下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