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世諄,你瘋了不成,光天化日的——”
卻見他置若罔聞,反倒笑納了女子近距離噴吐出來的蘭馨之氣,一隻手勾她下頜:“嗯?臉紅了?這些動作在夫妻間很尋常啊。難道你們只在閨房……?老三這人,真是太無趣了……”
雲菀沁忍不住了,手腳都不能動彈,嘴巴卻還能用,啐了他一口:“他可沒你這麼變態,快放開我,等會兒有人來了!”
“誒?沁兒忘了,這是在東宮,”太子咻的轉過臉,避開她啐,用拇指彈了一彈頰上的香唾,俊臉貼得更近,嗓音一沉,“別說沒人敢過來,就算咱們幕天席地被人看到了,也不敢說出去半句。”
真是夠了!雲菀沁懶得跟他多說,鬆軟了雙腿,準備趁他放鬆,再伺機動作,卻覺他托住自己的腰,沿著脊背,指腹一點點遊弋著。
男子的手指矯健而有力,故意隔著她的青色尼姑袍襖打著圈兒,感受著女子的輕微顫抖。
經歷過人事的男子怎麼會察覺不出女子最細微的反應。
太子眼眸一凝,目中閃過一絲篤定的欣喜,低下頭顱,附在她耳珠邊:“就知道老三的身子骨不行,你們根本就沒有圓房。”
雲菀沁一震,幾乎忘記自己還保持這麼個不雅的姿勢被他架在水榭邊,吞吐:“你說什麼鬼話。”
“交給內務府那邊的元紅帕,”太子呵著氣,聲音又低了幾分,說出來的話簡直讓雲菀沁恨不得找個石頭先把他砸昏,再鑿個洞把自己埋進去,“孤叫人偷偷拿出來找人看過,根本不是女子元紅血。”
“你……夏侯世諄,你這個變態……”她幾乎有些有氣無力了。
他笑著欣賞她從臉頰紅透到耳朵尖的赧色:“喜歡的人不能放在身邊,但是時刻盯著,還是可以的,對了,還有你在長青觀用過的……”
“瘋子!”雲菀沁趕緊制止他,生怕再聽到什麼不可理喻的荒謬事。
太子往水榭外一瞥,不遠處的身影似是離開了,站起身,嘆口氣:“孤倒恨不得自己瘋了,這樣就能做一些不需要理智的事。”說罷,將雲菀沁攙了起來,望了一眼水榭外,示意:“好了,已經走了。”
她喘了幾口氣。
剛被他壓在美人靠上,他第一次靠近自己耳邊細語時,雲菀沁就知道,蔣妤在外面,便牙一咬,配合他演戲。
蔣妤這幾天去蔣皇后那邊告狀,每次卻得不到滿意的回覆,次次回東宮大發雷霆,想必已是積了一肚子怨氣。
這次見到這種活色生香的場面,肯定更加受刺激,必定又要去蔣皇后那邊去哭訴。若蔣皇后仍是不作為,蔣妤對這個姑姑的不滿會更加大。
不管怎樣,姑侄兩人的裂痕,能增加一點,是一點。
當然,光靠這,是遠遠不夠的。
太子見她還坐在美人靠上吐氣,笑眼斜揚:“怎麼,要不要孤給你斟杯茶來勻勻氣?”說罷,已舉壺斟了半杯,推到她手邊。
雲菀沁回過神:“你剛剛說的真的還是假的?”
太子裝傻:“哪件?”
“元紅帕……”這個死變態。就算不問,她心裡也能確定,肯定有這麼一碼事。
太子站起身,顧左右而言他:“孤去蘭昭訓那兒看看孝兒。長青觀的師傅們這會兒該做完活了,你也該走了。”
“啪”一聲,一個杯子恨恨砸了過去,卻被他一偏,砸了個空。
**
那邊,蔣妤聽說秦王妃今兒被太子叫到了水榭,與平時一樣,坐不住,又帶著侍女跑了過來。
只是再不敢像第一次冒冒失失闖到兩人眼前。
蔣妤只躲在水榭外的灌木叢後偷望,先看著兩人一塊兒逗弄蘭昭訓的小崽子,形如一家三口,已經氣得牙癢,再看乳孃將小皇孫抱走,只剩下兩人,更是捏緊拳,屏住呼吸。
等到兩人竟在水榭做出那種親密舉止,蔣妤的肺都要氣炸了,若不是婢子攔住自己,只恨不能要去敲鑼打鼓叫人來看了,好容易,才被婢子拉離了水榭。
走到一半,蔣妤猶是不信自己剛看到的,揉揉胸口,走著走著,又調轉回頭:“不行!我一定要叫人看看那秦王妃勾搭太子的樣子!怎麼能就這麼走了?這不是便宜了她麼!”
婢女將她又拽住:“哎呀我的主子,您這一嚷嚷,秦王妃的名譽是丟了,可太子名聲也完了啊!太子能不氣您嗎?您也完了啊!再說了,咱們剛才可看的清楚啊,那副樣子,不像是秦王妃勾搭太子爺,倒像是太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