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還想要伴隨鳳駕進場,倒是個會為打算的,眉一擰:“陸小姐是來伺候皇后綰髮的,既然任務已畢,且先退下吧。”
陸清芙手在半空一滯,只得落下,卻聽門外有公公的含笑聲音傳來:“奴才東宮太子跟前的行走,給皇后娘娘提前道喜拜壽了,太子爺想陸小姐第一次伺候宮裡的貴人,有些不大放心,生怕怠慢了娘娘,特意叫奴才來問候一聲,也不知道陸小姐伺候得如何。”
蔣皇后與太子表面上的和氣慈孝向來都是維護的,又怎會說不好,嗯了一聲:“陸小姐手藝了得,本宮這靈蛇髻就被她綰得倒是活靈活現。太子費心了。”
“那就好,”公公欣悅,又朝陸清芙道:“既娘娘滿意,陸小姐就更要精心伺候,快進場了,還不趕緊扶著娘娘!”
陸清芙一喜,望向蔣皇后。
蔣皇后見太子今天有意叫這丫頭陪侍自己,皇子孝心,也不好回絕。
不但不能回絕,還要在眾人面前做出個滿意皇子孝順的母親模樣。
她對陸家小姐越是和善,在臣子們和宮人眼中,也就證明她跟太子的母子關係越親熱。
想著,蔣皇后臉龐一舒,伸出一截玉臂,朝向陸清芙:“陸小姐過來吧。”
陸清芙受寵若驚:“是,皇后。”趕緊迎過去,然後和白令人及一群宮女、太監,將皇后簇擁出去,朝金華殿走去。
蔣妤心事重重地帶著婢子回去,一路神色恍惚,不知將手中的絲帕都絞皺了。
回了東宮,進了寢殿後,蔣妤坐臥不寧,又叫婢女去金華殿那邊打聽。
一會兒,婢女來回報,說太子派身邊人親自去了一趟鳳藻宮,詢問過陸小姐伺候得如何,皇后回覆很滿意,還攜著陸小姐一塊兒去金華殿,還是一起進場的。
又過一會兒,婢子又來報告,說是到了金華殿,入座後,蔣皇后當眾讚了陸侍郎兩句,說生了個能幹千金。
一來一回的傳報,聽得蔣妤面紅脖子粗,血管都恨不得賁大了一圈,握著粉拳,氣呼呼在房間裡徘徊幾圈還不得安寧。
蔣皇后又何曾當眾表揚過自己?怕是隻有看做兒媳的人,才能有這個榮耀吧!
這姑姑,從頭到尾,或者真的沒打算讓自己當太子妃。
如此這般,蔣妤艱難地熬過了上午,日頭高升,婢女又回來報,金華殿的正宴已經結束了,蔣皇后已回了鳳藻宮,群臣留在殿內繼續飲宴。
一群千金小姐則被安排在御花園賞花品梅子酒,陸清芙因今天的壽宴出了風頭,成了眾女豔羨的物件,這會兒御花園中,幾乎是眾星捧月,每家每戶的閨秀都圍在她身邊,說陸清芙只怕是入了皇后的眼,要指給哪個皇子了,不然又怎麼會這麼厚待。
蔣妤牙酸酸的,渾身就跟螞蟻爬,再也坐不住了:“走,去御花園看看。”
婢女跟著她一塊兒出了東宮,去了御花園。
東宮一角的朱廊下,太子見著良娣氣勢洶洶地去御花園的背影,臉色漠然:“跟著良娣。”今日是藉機叫蔣妤對皇后的怒火點燃,卻也得防著這刁縱慣了的良娣,貿貿然做出些輕率舉動,壞了事情。
身邊兩個太監遵命,不遠不近地跟在蔣妤後面。
御花園這邊,眾女正在寒梅中徜徉,旁邊宮人執著酒壺跟隨,一派美人美景,美不勝收。
陸清芙回憶起剛才的風頭,心情舒暢,遊園中又在構想和遐思著未來的錦繡前程,只聽身邊的一名仕宦小姐笑著恭維:“我看陸小姐氣色,人比花嬌,紅鸞心動,只怕真的是有大好的姻緣要臨門了。”又轉過頭,與其他幾個近旁的千金打趣兒:“你們說,皇后娘娘是想將陸小姐撥給哪位皇子呢。”
“你們看看皇后今兒這麼給陸小姐長臉,總不可能是叫她當偏房,成年的皇子當中,基本都有妻房了,就只有太子還沒娶妻,正妃的位置懸空著呢,而且太子又是皇后養育成人的,母子關係親厚,皇后肯定是為太子的婚事考慮啊。”一名千金羨慕地說。
陸清芙心中宛如波濤盪漾來去,制不住的欣喜,臉上卻羞紅著臉,忙擺手:“你別瞎說了,皇后慈愛,不過是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表現表現罷了,怎麼會扯到婚事上去?再說了,我爹不過是工部侍郎,太子妃?滿朝文武的千金都排著隊呢,幾時又輪到我。”
“陸小姐就別謙虛了,怎麼不見皇后給咱們機會表現,偏偏給了你?令尊如今是工部侍郎,待你日後升遷,光耀了門楣,到時令尊肯定也跟著升上來呢。”一群千金笑起來。
陸清芙再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