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得很,不知道的人卻還以為你耽於女色,不務正業呢。”
他根本無所謂旁人的閒言碎語,就算敢說,也不敢飄進自己的耳朵裡,唇一翹:“怎麼,想趕我走?”將她腰肢上的手一挪,滑到她腰腹上,慢慢撫了一撫:“你捨得,孩子也捨不得。每晚上都挨著他,今日爹不在,只怕不習慣。”
別說宮裡,就算民間,妻妾懷孕後,夫妻兩人也會保持距離,尤其頭四個月,胎兒還沒懷穩,暫時不同居一房的大有人在,就算同房,也不會睡一張床。他這人卻顧不得這些規矩,夜夜纏著她同榻而眠,只每天夜裡睡覺十分精心,生怕不小心碰了她,再不敢摟得緊,有時半夜還會醒來兩次,給她掖滑開的被毯。
肚子大了,怎麼睡都有點兒不舒服,只能一晚上不停地變化姿勢,有時睡得橫七豎八的,幾次早上醒來,她都發現一張寬敞的床被自己佔了大半江山,他昂長一個人,被自己委屈地逼得縮在個角落,動都不好動一下,自己的腿脖子還擱在他小腹上。
雲菀沁怕影響他睡眠,勸他若是事兒多了,在御書房辦完公務,直接就歇在寢殿,他每次都點頭答應了,第二天卻又默默地摸了過來,最後,雲菀沁無奈,也就隨他了。
聽他一說,她臉一熱,任由他撫摸著微微翹起的肚皮,見小元宵的注意力在別處,收細了聲音:“反正還有半個來月就穩了,過了這段日子,你再過來吧。別人不敢說你,卻得說我狐媚惑主,懷孕頭幾個月還纏著你不放,連皇嗣的安危都不顧,一點分寸都沒有,前兒去慈寧宮請安時,太皇太后都暗示了我兩句。”
他見她眼波流轉,長睫忽閃忽閃,淡笑勾住她微微圓潤卻更顯風情的雪嫩玉腮:“狐媚惑主?好啊,我喜歡這個罪名。”
她嗔了了一下,甩開他輕薄的手,他笑了起來,不過她說的也是,自己無所謂,卻不能將口水都往她那裡引,況再過些日子,還得為她爭取件大事,現在不能折損了她的名聲,攬住她腰,手又往下一滑,輕輕一拍,附她耳珠子下:“依你的。這幾天就饒了你,不住福清宮了,每晚陪陪你跟孩子,我就在福清宮旁邊的文暉齋辦公歇息吧。”雖說不住福清宮,可也不能離得太遠。
小元宵腦袋轉過來,似是看到了這個小舉動,小臉兒十分鬱悶,一叉腰,甕聲甕氣地嘟嚷:“我真的要生氣了!”
在親眼目睹幾次下來,小元宵已經模糊地意識到,父皇打母妃屁股,好像並不是懲罰,可是——又不像是什麼好事。
那次貪玩,馮先生布置的功課沒做,第二天被嚴厲的馮先生打了一下屁股,疼了好半天呢,小元宵告訴父皇,想要父皇給自己做主,父皇卻向著馮先生,說馮先生做得對,越嚴格越好,連功課都敢忘記,今後做什麼恐怕都會怠慢,屁股死肉不怕疼,下次再打手板心!
小元宵哭著再去跟娘告狀,娘平時處處都維護自己,父皇對自己說話重點兒,娘都要瞪父皇,這件事上卻跟父皇站在同一戰線,還告訴他,說是今後他可能要做許多事兒,而這些事會關係很多人的性命和福祉,如果現在就懶懶散散,以後這些人還怎麼依靠他呢?
小元宵撓了半天腦袋也不知道為什麼這些人都要依靠自己,自己沒爹孃麼,幹嘛依靠他啊,不過倒也聰明,再不敢告狀了。
總而言之,打屁股肯定不是好事,他不喜歡父皇這樣對娘!
雲菀沁不滿地盯了夏侯世廷一眼,他有些尷尬,這小子,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只要他在跟前,自己就不能動他娘一下,敷衍道:“好了好了,再不打了。”
小元宵卻並沒相信父皇的話,反倒粉圓小臉蛋氣得紅通通,逼著父皇下保證:“除了不打屁股,父皇也不能再咬孃的嘴巴了。”
兩人一震,臉色漲紅,好容易才從驚悚中回過頭,雲菀沁結巴:“你,你看錯了吧。”
“沒有,有兩次我在外頭默書,父皇來了,跟娘進去內殿了,我偷偷扒簾子,都看見了!娘都哭起來,父皇還在咬!”小元宵氣呼呼。
小元宵雖有了皇子所,但每天還是會來福清宮,尤其開蒙了,雲菀沁想親自督促他,小元宵來得更加勤快,有時叫他在內室的書案邊臨摹默寫,自己便在旁邊看著,有幾次,夏侯世廷一下朝過來,跟她到裡面說話,說著說著,免不了做些閨房娛樂,尤其懷孕這幾個月,幹不了別的,這樣的親暱舉動便更多…
哪裡知道被這小子看見了。
小元宵正好是滿地跑的撒歡兒年紀,沒有一刻坐得住,這皇宮角落都摸遍了,別說自家孃的福清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