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魏王被他諷刺一通,憑自己比雲錦重虛長几歲,揚起手就要去打。
“你敢!我也是先帝爺的皇子,你有什麼資格!”少年朗聲擲地。
魏王沒想道反倒給這小子長了能耐,氣道:“本王是親王!你是是什麼?私生子!”
“親王?無權無勢無官無職,被軟禁了多年的親王。”少年一笑。
卻聽皇上哈哈大笑起來。
魏王再不跟雲錦重爭,只氣洶洶地面朝景陽王:“景陽王是督管這秘旨的,如今被這小子毀了,你看著辦吧!”
這小子?這小子可是先帝爺的龍子。難道將他綁了殺了?何況還是皇上的小舅子,皇貴妃的手足。
景陽王就算再大公無私,鐵面無情,這點兒人情世故還是知道通融的,再說了,這雲少爺說得也對,難道還真將這秘旨公佈出去?
政事成熟的皇上下臺,一個沒有當過一天皇子、沒有任何背景基礎的少年上位,對於朝廷是好是壞,不言而喻。
隆昌帝一事剛塵埃落定,就不能消停一下嗎。
景陽王瞥了一眼魏王,並沒做聲。
魏王見景陽王不搭理,氣急敗壞,卻也知道沒戲唱了,只聽上座聲音傳來,馬上又挺直身子。
“那秘旨,放了這麼多年,咱們都忘記了,惟獨魏王心心念著,今日還特意進宮提醒朕和各位卿家,足可見魏王對先帝實在是孝感動天,也難怪先帝爺在諸多兒子中最是疼愛你。”夏侯世廷不緊不慢。
魏王鬆了一口氣,本來還怕他的打擊報復,真是小題大做了,那旨又不是自己寫的,他能給自己定什麼罪!只嘟嚷了幾句,想盡快告退:“謝皇上誇讚。”
“既如此,齊懷恩,替朕擬旨,酌令魏王闔府去萬壽山獻陵,終生為先帝爺守陵,也算是滿足你跟父皇兩人父子情深,每日相對的心願。”男子聲若洪鐘,袖子一揮。
魏王一驚,是叫自己一輩子守墓麼,燕王已吩咐下去:“來人,請魏王出宮,擇日出京,去往獻陵。”
魏王還未求情,已經被兩名禁衛進來,強行攙了出去,在燕王的眼色暗示下,還望魏王嘴巴里塞了個布條。
在外面等候的臣子聽聞裡頭的動靜,紛紛進來:“怎麼了皇上?”
“先帝爺那秘旨可曾宣唸了?”
“是啊,是什麼旨意?”
景陽王看一眼皇上,正欲隨便找個由頭,卻聽夏侯世廷起了身,親自下階幾步,拉起雲錦重的手,道:“先帝秘旨,提及雲家嫡子為遺流在外面的骨肉。”
此話一出,舉座譁然,卻聽皇上繼續:“——意即是說,雲錦重雖出身臣宦,卻是不折不扣的先帝爺的皇子。今日,朕順先帝的意思,將錦重身份公告於外,”頓了一頓,道:“賜封郡王爵,諸位卿家有什麼異議麼。”
驚訝過後,臣子們倒也不稀奇了,先帝爺本就是個風流的,在外面留下一點兒半點血脈算得了什麼,只沒料到是原來是皇貴妃的孃家弟弟。
這般一說,最後得益的還是皇貴妃,本來那皇貴妃就不算世家出身,雲玄昶又致仕回鄉,京城門戶都空了,這會兒孃家一下子多了個郡王,勢頭瞬間壯大,且這郡王還是當今皇上的異母兄弟!
雲錦重並不稀罕爵位,就算前兒皇上和姐姐召自己偷偷進宮,知道了自己身世後,雖然一驚,卻也並沒想得到什麼。
當皇上?開玩笑。
他沒這本事,也不想,只說若是有人拿這秘旨危害帝位,到時自己會隨機應變,此刻聽了皇上的宣佈,一時也沒料到,可他也知道,皇上是為了姐姐,讓姐姐在後宮底氣足,而自己若是成了郡王,也能替姐姐撐腰。
姐姐照料自己這麼久,自己也該保護姐姐了。
想著,雲錦重撩了袍子,跪下來,並不拒絕。
沂嗣王面色微微一黯,仍是不發一言。
景陽王心內一輕鬆,這樣也算是完成了那秘旨交託的任務,並沒忤逆先帝爺,第一個附議:“臣沒任何意見,既秘旨上先帝爺已經承認了雲少爺是落在外面的皇子,那麼封郡王爵位,也是應該!”
臣子們見監管秘旨的景陽王都開口,也都拱手:“一切聽從皇上安排。”
事情落定,臣子們都告辭離開,殿內,只留齊懷恩一人伴著,夏侯世廷望著一人的背影,卻開口:“沂嗣王留下。”
沂嗣王停住了步子,轉過身,待門扇嘎吱關上,拱手:“不知皇上留臣下來,還有什麼差遣。”
夏侯世廷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