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罵錯。有了新人,早將那舊人忘得不知哪裡去了,看這樣子,過得不知道多滋潤呢。”白雪惠小聲嘀咕一聲,被雲玄昶呵斥制住:“閉嘴,在宮裡亂說話,想死啊。”
宮裡又如何?在宮外這妮子還能鬧騰,宮裡規矩多,她能拿自己如何?還能像在外面一樣毫無顧忌,無法無天?吵到了皇上那邊,叫這後宮其他的人知道,她自己也難堪。白雪惠一哼。
雲錦重管不著爹和繼母各自打什麼盤算,許久不見姐姐,還當她逃不過那一劫,此刻一見,紅了眼眶,淚汪汪輕喊了一聲:“姐姐。”
雲玄昶將兒子一拉,低罵:“別亂喊!”說罷牽了白氏和兒子,走到小軒階下,按宮規行了禮。
三人齊齊跪在階下,初夏親自下階,手一伸:“少爺,裡面跟著美人一道坐吧。”
雲錦重知道宮規森嚴,道:“可以嗎?”
初夏笑著將他攙起:“皇上恩賜雲家一家四口敘天倫,哪裡有那麼多規矩。”說著將雲錦重領進了裡面,坐在雲菀沁身邊
雲菀沁也沒理睬門外階下還跪著的兩個人,跟弟弟說起話來。
雲玄昶和白雪惠跪了也不知道多久,只覺膝蓋小腿痠痛,再看看門內,姐弟兩人相談正歡,還不知道說到什麼時候,雙雙臉色一訕。
只是她這會兒是宮內的主子,不喊起身,雲玄昶也只能帶著白氏,硬生生跪下去。
不知不覺,日上三竿。
白雪惠被曬得發昏,早知進宮估計會被她丟冷麵甚至使下馬威,卻不想一來就對著她下跪半天,扶住腰,可憐巴巴地望了老爺一眼,小聲道:“老爺,妾身的肚子覺得有點兒不大舒服。”
雲玄昶怕沒出生的兒子出了問題,再忍不住,語氣夾雜了些怒氣,大聲:“內子身懷六甲,也是美人的弟弟,難不成美人就這樣看著懷胎的母親跪在地上被太陽烤嗎?”
此話一出,領雲家進宮的幾個宮人都朝小軒內的雲美人望去。
小軒內,姐弟總算停下說話。
雲菀沁道:“看我這腦子,不知是不是有身子的緣故,這幾個月健忘,忘了爹和母親還跪著,”轉頭望向初夏幾人,“你們也是,怎麼也不提醒我一聲?還不給尚書賜座。”
初夏彎身:“是奴婢們怠慢了。”又端了一把椅子,下階放到一邊:“請坐,雲尚書。”
雲玄昶這才滿意,曬了近半個時辰,早就一身汗,氣喘吁吁地坐了下來。白雪惠只當宮人會在遞第二把椅子來,跪了半天,已經快搖搖欲墜了,卻還是等不著,再一抬頭,見宮人們沒動靜,頓失聲喊起來:“為什麼妾身沒有……”
雲玄昶也是反應過來:“怎麼還叫你母親跪著?再跪下去,若是有什麼紕漏,傷了雲家子嗣,美人真的是沒有半點愧疚麼?”
初夏笑道:“尚書老爺莫急,等會兒還有個貴人要過來,怕是還要行跪拜禮,起來下去來回折騰,只怕越是容易傷了子嗣,不如直接等那貴人來了,夫人再起身,主子這還是為夫人著想呢。”
雲玄昶語塞,壓下忿忿不平,卻又一疑:“哪位宮中貴人要來?”
正說著,小軒對面步履人聲漸近,雲菀沁瞥過去一眼,領著著弟弟起身。
只見一襲素色宮裝的少婦走過來,髮髻上簪著白珠花,一看便是宮裡的孀居婦人。雲玄昶一訝,竟是已榮升為太嬪的莫貴人。
雲菀沁帶著弟弟將妙兒迎到小軒庭院,道:“太嬪也算是雲家自家人,兄長還在雲府當差呢。今天雲家闔家進宮,我也特意跟年公公打過招呼,讓太嬪也來一聚,爹不會反對吧?”
“不,不反對。”雲玄昶喉嚨乾澀,這個見不得光的閨女自從雞犬升天,進宮侍聖,他心裡就有些懸得慌,就怕她記仇。本想著她一入深宮,再不會見面,如今寧熙帝一崩,更沒見面的機會了,可今天……
他不覺得妙兒來,真是為了跟舊家人見面,心裡發慌。
妙兒嘴角微微牽起,雖在笑,卻笑得讓雲玄昶心驚肉跳,攙了雲菀沁,踱到雲玄昶面前,傾身一福:“雲老爺,好久不見了,府上一切可好。”
“好,好,有勞太嬪掛心,府上一切都齊整,莫管事也好,太嬪放心。”雲玄昶只盼她問完了快些走,忙不迭答道。
“真的?”妙兒盯住他閃爍的眼神,湊近幾寸,袖口一揮,敕令宮人們離得遠些,低道:“那為何上次我聽風聲,說雲家好像是跟高利貸有染?”
雲玄昶一震,這事兒怎可能有風聲傳出去,但凡有一點兒風聲被舉報上去,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