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什麼送!”雲玄昶對著幾人的背影,氣鼓鼓:“走,讓他們走!我還愁沒兒子?悟德大師的話已是靈驗了,說憐娘一開春就能懷上,你看,果真就是開春後懷上了!這次沒了,還有以後!悟德還說了,憐娘是個滿肚子兒子的呢,我愁什麼?那不孝子,你看看,一說跟他姐姐走,腿都拔不贏,看都不看一眼我這個爹!逆子!叫他走!便是想回來,我還得考慮考慮能不能讓他進門!”
這麼罵罵咧咧了一通,雲玄昶心裡才舒服多了,回過頭,見憐娘依在冬姐懷中,心下一軟,收斂了脾氣,走過去:“你先回皎月閣去,叫冬姐給你拿點冰塊敷敷,傷得這麼狠,那孽障也太心狠手辣了!這兩天你先別管家務,在院子裡好好歇著,我叫蕙蘭幫手,再不然叫白氏一塊兒。”
憐娘一聽叫蕙蘭和白氏操持,心中一緊,捂著臉,含淚:“臉面上的傷,又不是什麼大傷,家務事兒,妾身還是能操持的。”
“不行,”雲玄昶素來依她,這次很堅決,“你剛小產,今兒又被打成這樣,不是小事,得儘快養好身子。”
憐娘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心裡倒是一喜,養好了身子,才能繼續為雲家開枝散葉,這次小產的事,叫老爺瞅準了自己,沒白費功夫。
罷罷罷,這幾天就便宜了那蕙蘭吧。
她再不違逆了,纖道:“老爺今兒也受氣了,先回去休息吧。”
雲玄昶早就氣得胃痛,也就點點頭,先走了。
憐娘見正廳內人去樓空,清淨下來,舒了口氣,臉頰上的疼痛都減輕了些。
悟德說自己本該開春有孕,自己遲遲卻沒信,眼看著那老太太臉色對自己又恢復了以往,再看那白氏開始頻繁在老爺眼皮底下轉悠,還有蕙蘭憑著少爺得了老爺和童氏的重視,老爺去蕙蘭房間漸而多了,她哪裡能坐得住?
若真是再沒有懷孕的信兒,別說老太太,老爺再寵自己,為了子嗣,也不可能光進自己院子了。
到時候,無論是夫人重新回了主院,還是蕙蘭靠少爺翻身得了老爺的寵,她都岌岌可危,反正,這種後院一人獨大的日子,再不可能有了。
一想到這裡,她就燒心。
這事兒再不能拖久了,開春肚子再沒音訊,老爺的注意力只怕就慢慢轉移了。哪怕是先“懷”再“掉”,也是好的,至少得叫老爺明白,那悟德大師的話是對的,她是能生的。
眼看著大姑娘在宮裡佛堂禁足出不來,她已經拿好了主意。
懷,倒是好辦,到處都是替大戶人家女眷辦事的口風嚴的密醫婆子,無非就是銀子使得多與少,到時讓醫婆說什麼就是什麼。
至於小產的過程,也不能白白浪費了。
想來想去,她自認為倒是個一石二鳥的,一邊能讓達到自己的目的,一邊若是那少爺遭了老爺的嫌惡,能讓蕙蘭少點兒邀寵的資本。
先在床上賣力討好了幾天,枕頭風吹了個夠本,叫老爺送走童氏,免得中途出什麼紕漏。
那日見蕙蘭在廚房給少爺準備了糕點,少爺自己來端,機會便來了。
只唯一沒想到的是,宮中傳信兒出來,說那大姑娘竟然減了罰,提前要出宮了。
憐娘嚇了一跳,這才與雲玄昶商議著,趕緊給雲錦重先放在醫館治著。
雲玄昶也自知一時氣憤之下,手下得重了點兒,也清楚女兒最疼這個胞弟,萬一出宮後瞧見了,保不準找自己的事兒,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依了憐孃的意思。
千算萬料沒想到的是,雲菀沁第一天出宮就跑回了孃家。
今兒倒還算不幸中的大幸,雖捱了一頓打,但云菀沁沒十足證據說自己冤了少爺。
想著,憐娘舒了口氣,翻翹起來的腫嘴反倒還添了幾許笑意……而且,還帶走了少爺,叫蕙蘭少了個砝碼。
看老爺這股子怒氣和雲菀沁對少爺的護短心疼,還不知道那少爺能不能重新回來呢。
這幾嘴巴,捱得也算值。
憐孃的雖神色還挺滿意,冬姐卻有些擔心,開春有孕這事兒是矇混過去了,老爺將那悟德的話當成了金科玉律,徹底信了,雖惱怒失了個一胎,卻又寄希望於未來,那悟德說了呢,姨娘可是個生兒子的命,那就是說不止一胎呢。
如今姨娘的小月子也差不多了,老爺前幾天來皎月閣,比往常還勤快了,估摸就想著勤播種,再接再厲。
只是,若是以後還沒有孕可怎麼辦,總不能每次都這樣吧。想著,冬姐神色憂愁,提醒:“姨娘,這次的事兒雖說完了,可你這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