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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部分

親的性子,已經是狂風驟雨前的寧靜,若不是表妹在場,只怕已經被扔出大廳,背後冒出冷汗,卻一咬牙,掀袍跪下來:“羅家那門親事,求爹幫兒子退了吧,兒子娶不了羅家小姐。”

“放屁!”許澤韜牙關一磨,一拍案,手邊茶杯乒乓蹦起來,嚇得下人們一跳。

這比他剛才想的還要嚴重,許澤韜目光一移,落到門檻外的紅衫女身上。

紅胭只覺廳內的中年男子目中似火燒,恨不得要將自己生吞活剝,不禁動容,雖經歷不少,卻也意識到接下去的路艱難得很。

“你是為了她?”許澤韜抬肘一指,話語冰涼,“羅家與咱們許家是通家的交情,羅家小姐早就是你未過門的妻子,你讓我怎麼跟人家交代?說你迷上個外面來的野狐狸,不要人家清清白白的好女兒?”

清清白白四個字一出口,紅胭身子微微一彈。

許慕甄眉頭一擰,雖不敢反駁父親,卻申明:“紅胭也是有名有姓的,她爹原來是塘州城門領洪嗣瀚,雖家道中落,可如今被聖上正了名,復了籍,若她家父兄還在,她可是正規官家小姐,兒子還配不起她。”

許澤韜恨其不爭,手發癢,指甲掐進掌心肉中才能抑制,這一刻殺了這兔崽子的心都有,怒極反笑:“別跟我解釋她什麼來歷,你是當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一個在萬春花船當過妓女的,別說她以前只是個區區邊城守官的女兒,就算是個公主,我許家也丟不起這個人,便是你今天你求我讓她進門當個賤妾,我還得考慮考慮,你現在居然說要退了親事,將正妻位置滕給她?你做夢!”

“爹——”許慕甄叫了一聲。

“夠了,我知道你這段日子總是跑去香盈袖,也知道你跟這女人親近,並沒放在心上,只當你是貪玩而已,興趣過後就罷了,沒想到還當了真,今天一事,就此揭過,我只當沒發生,兩天後就去羅家提親,儘量這個月底為你將婚事辦了。”許澤韜大手一揮,再不願意多說。

“爹執意如此,是逼兒子拋了家門?”許慕甄見阻止不了,只好丟了狠話。

此話一出,許澤韜不敢置信:“你這是威脅你爹?”

“表哥不要說這種氣話。”雲菀沁輕咳一聲,打圓場。

許慕甄也是沒法子才脫口而出,見父親終於軟了些口氣,只當抓住父親的軟肋,不得不往下說:“只要爹叫紅胭進門,兒子今後修生養性,再不忤逆爹了——”

話沒說完,只見許澤韜已雷霆上前,一巴掌呼過來。

啪一聲,刺耳無比,許慕甄臉上,立馬浮上個紅腫手印。

下人們阻止來不及,只見老爺氣頭未消,又擼了袖子。

許慕甄臉上一陣刺痛,還沒回神,胸口又捱了實心一腳,往後飛退了幾步,只覺胸膛悶悶鈍痛,俯下身子,爬都爬不起來。

可這一打,反倒將膽子給打足了,他捂胸忍痛:“求爹給我退親!我不想娶羅家小姐!當年你將姑姑嫁給不喜歡的,現在又要我娶不喜歡的嗎!紅胭雖在被人轉賣進了煙花地,可一直潔身自愛,並不像花船上的其他人一樣——”

潔身自愛?居然說一個妓女潔身自愛……許澤韜見他冥頑不靈,氣得半死,又要上前繼續打,卻見門外的紅衫女子飛撲進來,雙臂一展,擋在前面,跪下來,俏臉抬起,看住自己,雙目充盈著懇切和哀求,毫無畏懼。

“紅胭!”雲菀沁蹙眉,喊了一聲,想要叫她退到一邊。表哥想要用捱打來消舅舅的怒火,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

舅舅就這麼一個兒子,還能真將他打死麼。

就怕舅舅失手,連紅胭也給打了。

許澤韜見紅胭擋住兒子,動作驟然一止,沒有繼續動手,緊緊盯住眼前的女子,聲音安靜,卻如霜月冷雪,迎面撲來,凍得能割下人肉:“洪姑娘,是嗎。”

紅胭屏住呼吸:“是,許老爺。”

“逆子說洪姑娘潔身自愛,我倒是想問問,洪姑娘上萬春花船也不是一天兩天,而是兩三年之久,莫非就沒接過客人?你可不要說自己到現在還是個姑娘家?我看,就是個恩客多與少的問題,不過,依洪姑娘這般姿色,想必肚皮上的客人定是絡繹不絕吧。”

一字一頓,如利刃刺肉,尖銳苛刻,問得*裸,毫不留情,就是想叫紅胭自慚形穢,知難而退。

“紅胭,你退下去!”許慕甄被老頭子氣的不淺,漲紅了臉。

既隨他進來,也做好準備,再難聽的話恐怕都會聽到,紅胭唇一動,清風拂面一般,竟是笑了一笑,明明在自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