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對這個圈子也算是熟了,官員在外面暗中做這生意的,還挺多的,不止咱們一家,若是不安全,難不成其他人都是傻子麼。再說了,老爺瞧瞧,妾身又不是做了一回兩回,都這麼多年了,賺了這麼多,一次都沒失手,說明這事兒還是挺穩當的,若老爺真覺得不保險,大不了老爺這次的燃眉之急應付過後,妾身就收手,再也不碰了。”
雲玄昶捏緊銀票,久沒動,半晌,瞥一眼銀票上的數額,終是將她拉起來,臉色已是鬆弛了幾分,不管怎樣,有這筆款項應急,江北互市兵器那攤子事兒,也就沒有問題了。
說來,還真是多虧了白氏。
目光落在她身上,雲玄昶心思動了動,那高利貸的油水有多豐厚,他不是不知道,大宣多少白手起家、富可敵國的商人,第一桶金都從高利貸開始,若她真的做了好些年,只怕還不僅僅這一張銀票。
這麼看來,眼前的白氏,倒還真不能用以往的眼光來看待了。
想著,他的臉色又寬幾分,再想想那不孝女眼下正逼著自己處置白氏,哼了一聲,也得叫那忤逆女嚐嚐不順氣的滋味兒,手一緊,握了握白雪惠的柔荑:“雲家危難當頭,你拿出救急銀子,解決了危機,這份功勞,什麼大錯也都該抵消了。明兒我就叫開來跟阿桃說一聲,讓你遷回你原來的院子吧。”
白雪惠心中一喜,多時的濁氣盡數一空,眸子泛淚,含了笑光:“多謝老爺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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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寶街,香盈袖,熱潮還沒退下,今天的生意一如既往的好。
客人進出來往,雖然不似茶樓酒肆之流爆滿,卻絡繹不絕,總沒斷過。
祝四嬸和阿朗負責招待,還有兩個短期傭工在店鋪裡外看場子。紅胭站在櫃檯後面,敲打著算盤珠子,負責結賬,忙得臉蛋紅粉飛飛,因為天氣越來越熱,捲起小半截兒袖子,露出兩截雪臂,麻利地在半空揮舞來去,一笑一顰之間,瑩汗滲出額頭,倒是更添幾分風情。
忙到了近午,終於消停一些,見沒了客人,紅胭扭頭叫祝四嬸和阿朗先去吃午飯。
阿朗大聲誇:“怪不得咱們東家這麼信賴和喜歡紅胭姑娘,誰家請了紅胭姑娘真是福氣,做起事兒來,次次都頂在前面,吃飯卻次次都是最後。紅胭姑娘,忙了一上午,你也累,要不今天你先吃吧,我守鋪子。”
“你們先吃,我整理下這兩天的賬,阿郎你快點吃,吃完了來看店,我可能還要去一下佑賢山莊那邊,有幾樣貨賣得好,得要加快些補,我跟胡管事他們親自說一下放心些。”紅胭催道。
祝四嬸搖搖頭,笑容慈愛卻又有些憐惜,看了一眼阿朗:“不但請了紅胭是福氣,娶了紅胭的那人更是福氣呢,只可惜咱們紅胭姑娘如今一心撲在生意上,別人對你怎樣,你就像沒看見……可惜,辜負了大好的年華。”
紅胭將賬簿蓋上,翹起豔豔紅唇,上前將祝四嬸一個勁往裡面推:“四嬸今兒的話可真多,快點兒進去吃吧,我外面還得等著你們吃完了來幫手呢,不行,下次東家來了,得提提,看這情形,得多請兩個長工了。”
祝四嬸知道她又在打岔,要是平時,也就算了,這次卻沒依著她,這話再不說就晚了,反手將她一握,又朝阿朗一聲低斥:“小崽子,先進去。”
阿朗知道祝四嬸是要跟紅胭姑娘說私房話,乖乖先去了後堂。
“紅胭,”祝四嬸憐愛地看著,又有些愧疚,一時紅了眼眶,“我那下阿鼻地獄的侄子害了你的清白,你是個姑娘家,就算看得再開,肯定還是有個結,可都過了這麼久了,難不成就打算這麼孤家寡人地過一輩子?那許家少爺明明是想要給你個名分……你一次次地往外推,如今好了,許少都要娶親了,那日上門,為了你,要拒了親事,你還是不當回事兒,將他趕走了。你騙得了東家,我可是每天跟你一塊兒的人,你騙不過我,我就不信你真是對許少無情,不想跟其他女子一樣,要個和美小家。紅胭,你這不是叫我看著難受嗎?你年華正好,出身又不比別人差,如今你父兄罪名沒了,家聲也正了,是大好的良籍女子,難道就這麼委屈過一輩子?”
紅胭被祝四嬸託著的手動了一動,笑了一下:“我如今打理鋪子,日日過得充足舒心,一個人過一輩子,也沒什麼不好,誰說女子一定就非要成家?我一個人,想必還餓不死的,有大姑娘和你們陪著,日子也熱鬧。”頓了一頓,嘆了口氣,卻依舊噙著笑意:“他拒了親事,是他腦門一熱,沒想過後果,他父親能答應嗎?不是我瞧不起自己,正是因為我瞧得起自己,才不能跟他一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