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少些手續或者對答不流暢的,便不準通行。
初夏掀簾子一看,驚訝:“怎麼泰州比京城進出還要嚴密?”
雲菀沁收回觀察的目光,妙兒說的果然不假,小小一個泰州城,要不是來了了不得的大人物,保衛工作又怎麼會如此嚴。
馬車有專門的通行門道,雲菀沁三人過去後,停定,初夏下車遞了身份文牒,一名本地官員接過來,因為進城的是外地人,查得格外仔細:“鄴京來的?”
初夏照著雲菀沁的意思,答道:“是,我家少奶奶孃家祖籍是泰州,家裡姑爺忙,眼瞅著快清明,一個人先回來祭拜先祖。”
官員望一眼車窗內的女子,隱隱露出半邊輪廓,是少婦的打扮,面目雖當了半邊薄紗帷帽,卻看得出來柔淨乖巧,道:“掃墓?今天?”
“是,大人。”初夏回應。
官員道:“今兒怕是不行,要你家主子今天在城裡住個一宿,明天再去。”
“大人,這是為什麼?”
“官府修路,暫時封閉。”官員將文牒遞了回去,說得含糊卻又強硬,令士兵開門放行。
泰州城不大,墓園都聚集在西北城郊一處開闊地段,雲家的祖墳墓園也不例外。
進了城門,日頭烈了幾分,馬車暫時停靠在路邊。
通往墓園的道路被封閉了,正路肯定行不通,雲菀沁記起童氏住在京城與她祖孫閒聊時,聽她無意提過,泰州的雲家祖墳有個小路可繞過去,祖母和大房大伯他們一家人逢年過節去上香時,有時捨不得租賃車子花路費,乾脆便早點起身,抄那條小徑步行過去。
那條路,應該沒戒嚴。
沒考慮多久,雲菀沁給車伕交代了一番。車伕一揚馬鞭,調頭朝小路走去。
馬車賓士之下,不到幾刻,靠近雲家墓園,四周已是郊野。亡人之地,明明應該素淨清寧,不遠處,隔著隔開墓園和外界的白色高牆之內,卻傳來齊整的步伐聲,夾雜著指揮的人聲。
步履重重頓地,陣勢還不小!
雲菀沁心快要跳出來:“快過去。”
車伕隱約看見一群身穿官袍的人站在墓園門口,到底是王府的下人,有些見識,看到一人袍上的補紋,認出是泰州的縣令,不覺猶豫起來,看來官府似是還真有大事,非但將整個泰州的葬所四周戒嚴十里,連一縣之長都在門口親自把手,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事,道:“娘娘,這——”
初夏卻猜到什麼,心中一揪,低低吩咐:“過去。”
車伕只得繼續前行,馬車踱近墓園,門口一眾官員看到有私人馬車不知從哪裡竟闖進來,一時震驚。
一聲令下,數十名官兵圍上來,擋住去路,一名軍官厲聲道:“你們是怎麼闖進來的,還不站住!”
雲菀沁飛快下車,朝大門走去,眾人只見是個年輕女子,頭戴帷帽,看不清容顏,膽子卻不小,竟朝著一群官兵走過來,聲音極不安:“各位大人,勞煩傳報姚公公,只說京城有人找。”
這婦人怎麼會知道姚福壽在裡面?泰州縣令目瞪口呆:“你是誰,隨隨便便竟敢叫姚公公要見你!來人,來人,將她押回縣衙門去,以免驚了貴人!”
正是說著,高牆內傳來震天轟隆一響,似是爆破聲!
因墓園環境很是空曠,聲音格外巨大,眾人注意力被短暫吸引,循聲望過去。
雲菀沁臉色一白,趁官兵望向墓園,竟朝門口衝去,一個官員眼尖看到,趕緊叫人:“來人,來人,攔住——”
兩名官兵擋住去路,卻見這女子喊起來:“姚公公!姚公公!我知道您在裡頭!”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泰州縣令氣歪了鼻子,“哪裡來的潑婦!”
“隨意毀人家墓,擾我祖先清寧,這又是是哪門子道理!”雲菀沁朝大門喊。
泰州縣令一震,正要叫官兵將這幾人帶回衙門,初夏與車伕衝過來護住主子,正是僵持,大門口傳來尖細嗓音:“住手!退下!”
泰州縣令見姚福壽帶著幾名侍衛和太監出來,忙揮揮手,與眾人退到四周,留了一片空地。
雲菀沁微微喘息著,見姚福壽麵色驚異地快步走來,低道:“秦王妃怎麼來了。”
“我若不及時來,朝廷已拆了我母親墳墓!”雲菀沁直直盯住姚福壽,忍著慍意,“姚公公,皇上是不是在裡面,我要進去!”
姚福壽被她望得心虛,沒通知她一聲,確實也是理虧,卻勸阻:“不可進去,秦王妃安心,先回去,免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