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似是在發脾氣啊,你敢?”
“哪裡發脾氣,靜悄悄的呢。”
“你傻啊,你沒看沈少將軍和梁大人剛出來,臉上什麼表情啊,王爺難道在屋子裡還能高興麼?”
“那是,好容易擒住了呂八,又叫他跑了,怎麼可能高興?”
“要我說,倒是奇怪,黃巾黨和山匪的人都基本拿下了,如今城內戒嚴,沈家軍也來了,呂八和山鷹不過是秋後螞蚱,根本跑不脫,遲早是要被捉到的,也不至於這麼火大吧。”
“剛梁巡撫的部將在外面說話你們沒聽見?慶兒姑娘被呂八挾持,抓走了。”
“啊?——”
……
呂七兒細纖聲音打破寧靜:“我去吧。”說著端著托盤,裙袂一飛,進去了。
幾個婢女知道今兒能將呂八擒住,就是她大義滅親,親自將兄長送到了官兵手上。
呂七兒是有功勞的,別說進去送茶,只怕還得受嘉賞,眾人便豔羨地見著她嫋嫋而入。
上座的男子輕綢素錦,掩不住此刻周身的肅殺,撫著那翡綠幽深的扳指,浸入沉思。
呂七兒見他臉色尚好,輕巧踱步過去,將茶盤放下,把一套甜白紫胎雀紋茶盅端出來,放在秦王身邊,溫婉細纖纖:“王爺東城剿亂回來,連口水還沒來得及用呢。”
施遙安見呂七兒走近伺候,阻擋不及,只見三爺被她打破安靜,抬眼睨她一眼,順手拿住杯子,呂七兒尚不自知,只當王爺承了她的好意,竟還唇瓣一彎,露出個乖巧笑意:“王爺請用——”
一個“茶”字還沒出來,座上男子已將那瓷杯朝外砸去,響亮哐啷落地一聲,驚碎了一室清寧。
瓷杯碎作幾瓣,原地打轉兒,茶水熱氣汩汩淋溼地毯。
呂七兒呆了,不知道自己有什麼錯,惶惶跪下來,鼻頭泛酸:“奴婢這是做錯了什麼……”
“暴民親屬,調去行轅西南小院子。”手一揮,語氣不耐到了極點。
西南小院是淨房,裡頭的下人負責每天全軍上下的夜香活計。
呂七兒震驚不已,為什麼,自己明明立了功,王爺不嘉賞自己就罷了,為什麼還要踩踏自己,將自己個女孩兒調去做那種下賤差事,什麼叫暴民親屬?之前對自己那麼寬容,從沒這麼刁難!
見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