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菀沁依舊被蒙著臉,一天下來,不停地用石頭尖兒磨繩子,一個石頭磨鈍了,又找下一個,幸虧這荒山野嶺,別的沒有,地上的碎石頭倒是不少。
一天多的時辰下來,手腕上的繩子似是沒有那麼緊了。
她不知道時辰,卻透過山匪送飯送水,大略能猜出這會兒已經是入了夜。
飯是乾巴巴沒有水分的果子,水是山裡的野泉水,看來山匪真的彈盡糧絕,怎會捨得在自己身上耗食物,只讓自己暫時保住一條命,不被餓死就行了。
這樣說來,她那鏈子,想必也能物盡其用,土匪們絕不會攢著。
正在想著,山洞外有聲音傳來,有土匪進來。
她感覺山洞口似是被他們用石頭封了大半,每回進出都會移動。此刻,那山匪搬移了石頭進來,也將外面的聲音帶了進來,十分的嘈雜。
斷續有兵刃摩擦的聲音,壓得低低的說話聲,夾雜著山間的風聲。
隔著不算厚的黑色布條,她甚至能模糊感覺到山洞外跳躍的火光。
出事了。
“外面怎麼了?”她心裡跳得慌,雖然有些緊張,卻又一喜。
“幹什麼?”是昨兒來過的其中一名土匪的聲音,冷笑:“你這小命,是生是死就看今晚了,那三皇子倒也本事,竟這麼快就帶著官兵找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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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重逢
夜色中,桂魄清冷,白霧濃濃,山丘下,星火點點,官兵隊伍中一派寧靜,正在等待指示。
約莫半刻鐘頭前,派去的探路兵士匆匆從斜坡跑下來,稟報了山上的情況。
有炊煙生活痕跡,也有踏痕,還有零星的燈火,足可證明,秦王斷定不錯,目標果然就在這座山丘上。
梁巡撫當時仰頭看了矮墩墩的山包,馬上下令調隊上山,直搗黃龍,卻被秦王與沈肇雙雙喝止住。
斟酌下,秦王只派了沈家軍的唐校尉帶人上坡,近距離與那山鷹喊話勸降,奈何山鷹知道一下山就鐵定玩完,死活不屈服,窩在山上,不肯束手就擒。
時辰一點點地過去,唐校尉第二次失敗,罵罵咧咧下了坡子。
夏侯世廷垂著眼,聽完唐校尉的稟報,並沒說什麼,只將施遙安叫過來,囑咐了幾句。
施遙安臉色一動,一頷首,帶了幾個士兵,偷偷順著小道上了山坡。
梁巡撫不知道秦王到底打什麼算盤,按捺不住,怕夜長夢多,心裡也有鬼,見那山鷹遲遲不降,韁繩一拉,踱至秦王身邊,迫不及待:“王爺,何必同那些土匪客氣,唐校尉已經談失敗了,您就算叫施大人再去,恐怕也是一樣的啊!如今咱們佔著上風,山下四面都被咱們圍得似鐵桶,還怕逮不住人?直接衝上去吧!下官帶隊領兵在前,一定給王爺拿下那山鷹和呂八的人頭!”那日被秦王掐了脖頸險些嗝屁,梁巡撫至今心有餘悸,此刻說話也帶著點兒討好之意。
卻見火光下,身邊高頭駿馬背上的秦王目色一陰:“你太吵了。”
梁巡撫一怵,閉上嘴,這秦王,風風火火星夜親自過來擒賊,難道不該大幹一場麼,怎麼偏偏又穩起來了,做事每次都是叫人摸不著頭腦。
呂七兒被施遙安提了出來,站在幾名長官主帥的後方,冰涼如水的夜色中,瑟瑟發抖,見著秦王跨在鞍上,微仰頸項,盯住山坡,似在醞釀下一步的打算。
銀白清輝給男子長軀偉身鍍了層比平日愈發冷洌的光澤,騰起勃勃殺氣,她不覺莫名心中跳得慌,也不知道是緊張自己這會兒的處境,還是因為別的。
正在這時,前方斜坡上傳來斷續馬蹄聲和斷續火把,隔得遠遠,透過茂密的林叢,只聽男子嘹亮又略帶陰狠的聲音劃破寧靜天際:“做主的是秦王對吧?這次晏陽之亂,朝廷也怪不得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