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她幾次竟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遭劫,他現在背後全是後怕的冷汗。
他俯下頭,趁著大氅的遮擋,匆匆用手指摩挲掉她頰上的淚,呼吸深重,看著她。
“三爺,快走吧!”前面上下山的路封死,只能從旁邊下,施遙安喊著。
夏侯世廷看了一眼她的腳,將大氅脫下來,將她頭臉裹得嚴嚴實實,一點都不露出來,背對她,蹲了下來:“爬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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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捨身
前面的山路因為地雷爆炸,燒得快垮掉,不通,只能另外找下山的道。
惟有山鷹剛過去的西北山腳那條路最近且最安全了。
幾人沒有考慮多久,避開火勢,朝西北山腳方向快步走去。
施遙安在最前面開路,用佩刀撥開前方的藤條樹枝,不時回頭提醒方向和腳下的路障。
呂八斷後,不時望一望前方。
錦袍長靴的男子揹著慶兒姑娘疾行山路,說真的,他到這會兒還有些錯愕。
就算他再粗心,也看得出來,兩人的關係不一般,絕不是單純主僕。
男子的細緻入微,呂八看得一清二楚,方才同山鷹談話時分明渾身冷氣,與慶兒姑娘相對,每一個動作仿似灌著柔情。
慶兒姑娘也順其自然地享受著他的呵護,趴在男子偉健的長背上,兩隻手信賴地箍著男子肩頸,根本就不是呂八認識的那個粗魯潑辣,能夠和一群草莽漢子混在一起吃大鍋飯的丫頭。
畫面無比和諧。
呂八趁機將秦王領來山洞,一方面是為了救出那丫頭,二來也揣著另外的一層心思。
自己的罪罰是逃不了了,剛剛秦王在山下的勸降話,他聽得一清二楚。
在親眼看見這個身份尊貴的男子上山後,他終於拿定了主意。
耳邊燒得刺啦啦作響的山風滑過,雲菀沁趴在夏侯世廷的背上,雖然被裹得嚴實,卻能縫隙裡看清山中的景象。
刺冷的風呼呼包著毒蛇般的火苗,一舔上枯葉和枝幹就燒卷著吞噬起來。
橘紅的火如幽靈鬼火,遍佈漫山遍野,寒冷的冬夜山上被燒得銀晃晃,半邊天宛如白晝通明。
她感覺到他頸項溼潤,流汗了,步伐卻越來越快,鐵靴踏砸在山間崎嶇坑窪的碎石地面,冰冷而有力。
她抬起袖口,給他擦了擦淋溼鬢髮的汗水,見路邊火勢漸漸小了,沒了,知道逃離了最危險的地方,又將臉湊近去,將頭擱在他耳邊,貼得緊緊。
夏侯世廷感受到肩背上的小小蠕動,腳步沒停,只當是走得太急,夜風太大:“冷?”長臂一折,將大氅滑下來的半面往上拉了一下。
“不冷,”雲菀沁貼著他耳朵,“很暖和。”雙臂牢牢款住他的頸子。
這種時候還在開玩笑。當真是沒心沒肺。
他以為自己找到她後,第一件事一定會狠狠訓斥她一頓。
若不滅了她這性子,算不準還有下一次!
這兩天,除了擔驚受怕,剩下的時辰,他一直處於火大的狀態!
可真正看到她的一瞬間,撬開石洞,見她雙腳因為發麻,扶著牆壁的樣子,他居然什麼怒氣都沒了,只知道帶著她快點離開這鬼地方。
此刻,男子偏過半邊發黑的俊顏:“回去了再跟你算賬。”這兩天受的驚嚇,一定要叫她彌補回來。
雲菀沁將他耳朵柔柔往上一擰:“你敢。”明明是帶著撒嬌意味,卻因為嗓子還沒恢復,是個鴨公嗓子,聽得就像是老嫗裝嫩,有些啼笑皆非。
“你敢”二字一出,夏侯世廷挫敗感極大,蹬鼻子上臉居然到了這個份兒上,只覺得被她擰過的耳朵根子火燙火燙,就好像山裡的火星子不小心掉到自己身上,為了按捺心裡不騷亂,只能沉聲斥責:“臉弄成這個樣子就罷了,嗓子也毀成這德性。”
她腳尖兒勾直了,在他腰脊後面輕輕踢了兩腳。
心思一動,打情罵俏是不分場合的。
他這才噤了聲,卻忍不住,手掌順帶一滑,將她小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