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看去了。
薰香用了不止一日兩日,雲玄昶成了習慣,現在聽女兒重複又說,坐直了,認真起來:“有什麼問題?”
“一個十四歲的小丫頭能懂什麼香?”白雪惠提醒,卻有些緊張。
“母親,”雲菀沁笑了,“您年紀雖大了,但應該還記得我生母家是做什麼生意的?皇宮裡娘娘用的胭脂水粉、名香花露都是我舅舅商號提供的,許家常年在大江南北搜尋花卉植物,花心思提煉成分,是行業翹楚,舅舅每次見面都會教女兒一些外人一般不知道的常識,女兒也讀過舅舅家中一些專業書籍……區區一個迷境香,女兒還是知道的。”
白雪惠才二十七八,一向自恃美貌和年輕,被雲菀沁羞辱年紀大,本就慪了一肚子火,再聽她已知道薰香的名字,手捏作拳頭,有點忐忑。
“爹,”雲菀沁面朝雲玄昶,“迷境香出產西域納修國,主要是針對男子,嗅一兩回,宛如飲烈酒,能叫人助興動情,可長年嗅之,會在體內形成依賴,無香不歡,此後,依賴性逐日增加,一旦沒了這香味,會——”
“會怎樣?”雲玄昶心頭噗通跳,他也覺得這薰香有些詭異,但聞得舒服,身子似乎也沒什麼影響,也就沒說什麼。
雲菀沁掃了一眼白雪惠:“一旦沒了香味,長期聞香的男子從此不能人道!”
這跟毒有什麼區別!?雲玄昶大驚,死死瞪著白氏,白雪惠慌了:“老爺,沁兒就算了解一些妝品,始終也是門外漢,隨口一說,怎麼能當真?您信她不信妾身?”
雲玄昶也有些猶豫,面朝女兒:“你說的可是真的?”
雲菀沁瞟一眼白雪惠,凝視父親:“自從宅內添了這迷境香,近兩年,爹爹是不是感覺體力一日不如一日,精神沒有以前那麼好了?”
雲玄昶呆了呆,點頭。
白雪惠臉色一白,這迷境香是有點兒副作用,可哪有這小賤人說的這麼嚴重?
門口,初夏捂嘴偷笑,老爺年歲一天比一天大了,自然是體力一日不如一日!
——這個小姐,可真會把握人的心思,怎麼說都是她對,叫人掉到她圈子裡!
雲菀沁又轉頭:“初夏,你去叫兩個下人來,一男一女。”
兩名家奴進了屋。
雲菀沁抓起一團薰香灰燼,撒在兩手掌心,伸到兩人的鼻子下:“聞到什麼味道,儘管說。”
“奴婢沒聞到什麼味啊,非要說,就是淡淡的類似檀香一樣的味。”一個小奴婢聞了半天,苦著臉回應道。
“胡說!哪裡淡了啊,”另一個男性家奴打斷,“明明是很濃烈的豔香,聞得奴才骨頭癢癢。”
果然,男子和女子聞的味道和感受不一樣。
雲玄昶一股怒火衝上來,一巴掌狠狠摔在白氏臉上:“賤貨!為了討歡心,這種損人健康的薰香也敢對我使!”
“老爺,妾身只當這薰香能增進夫妻感情,並不知道會有副作用!”白雪惠被打翻在地,捂著臉辯解。
很多官宦妻妾為了爭寵,都會對家主使用這種西域情香。有些男人用久了,確實有依賴性,無香就不舉,但畢竟是少數,就好像大宣流行的菸袋,人人都知道有害,不能多吸,但吸菸的人還是很多,若是有人遞一管菸袋給你,也不能說別人毒害你。
雲菀沁往厲害處說,小事擴大,又有個做這一行的親舅舅,雲玄昶自然信她。
雲玄昶把陶嬤嬤喚了進來:“把這香爐丟得遠遠!從今後,內宅不許用香!若再叫我聞到,全部都打斷腿賣到莊子上去!”
陶嬤嬤戰戰兢兢地抱起香爐。
白雪惠哭了半天,雲玄昶的臉仍是比鍋底還黑,還嫌惡地往後退,好像她仍攜帶著什麼殘毒。
這些年為了討雲玄昶的喜歡,保持新鮮感,她用了不少這些助興小玩意,雲玄昶這次估計是真的有點兒嚇到了。
決不能為了個薰香,就失了寵愛,白雪惠給陶嬤嬤使了個眼色……
☆、第十九章 斷指,奪弟
陶嬤嬤明白夫人的意思,沒辦法,硬著頭皮說:
“老爺別怪夫人,這薰香是奴婢做主買的,想著這東西能叫男子舒服,千錯萬錯,全是奴婢的錯——”話沒說完,腦門被雲玄昶踢了一腳!
陶嬤嬤朝後倒去,磕在牆角盆栽的邊角。
“能叫男子舒服?這是拿父親當嫖客?”雲菀沁戳中重點。
雲玄昶麵皮一緊。
“這是千金小姐該說的話嗎?”白雪惠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