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雲菀沁委婉道:“公主何必在意呢,再厲害,這輩子也不可能越過公主。聖上再如何寵,還能寵過自己的親生女兒麼?”
夏侯婷不提還好,一提更是惱火,道:“我看就是超過咱們幾人了。父皇眼裡,女兒多的是,少一個不算什麼,可疼愛的侄女,就這一個呢!”
“公主——”宮婢勸道,生怕被人聽去了。
雲菀沁眉尖兒一蹙:“倒也是難得了,竟還有喜歡別人家的女兒勝過自己的女兒的,看來這郡主也很有幾分手段。”
夏侯婷這才放低了聲音,卻仍是抱怨:
“你不知道,她小時候總是跑到父皇那兒,開口閉口就是提自己那個為國捐軀的溧陽王生父,還有殉情的溧陽王妃,又說哥哥也在邊城為大宣守衛疆土,每次都說得淚漣漣,父皇自然感動不已,別人勸她,她仍是哭,父皇一勸,她馬上就停了,不知道多會迎合父皇呢,哼,她還在襁褓中就被抱進宮裡,連爹媽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怎麼可能對她生身父母有感情?若是真的想念,為什麼不回去?更不提還哭得像個淚人,完全就是虛情假意,想要讓父皇對她歉疚!再等大一點兒,她又自創些鬼模鬼樣的歌啊舞的,在父皇面前跳舞唱曲,更是惹得父皇開懷,總說她是開心果,她那些歌啊舞的,怪里怪氣,跟宮廷樂舞格格不入,完全就是另闢蹊徑討人喜歡!再來,她知道父皇喜歡詩詞,便投其所好,總是送些手作給父皇批改,父皇一看她的詩詞,更是大為驚豔,竟說她的詩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還說什麼‘可惜朕的永嘉郡主是個女兒身,身份高貴又不方便出宮,若是出宮,民間有哪個才子才女能比得上她?”!呵,當我不知道?我與她從小都在深宮長大,她平日哪裡讀過幾本書,光顧著取悅我父皇去了,也不知道那些詩詞歌賦,是不是剽竊來的!”
越說越氣,夏侯婷喝了兩口茶才消停下來:“反正,如此一來,在父皇眼裡,我們都是庸脂俗粉,完全看不到我們的好,她才是天上的仙女,什麼事都贏過我們,加上對溧陽王一家的愧疚,父皇自然疼她疼到心坎上了!”
夏侯婷旁邊的婢子也是忍不住,嘀咕了幾句:“若是真的安分守己就算了,咱們公主也不是那種刻薄小氣的,偏偏這永嘉郡主在皇上面前與公主們十分的友愛,私底下卻總是給幾個公主使絆子,有一次,在女夫子那裡讀書時,見聖上來了,她故意讓聖上看見咱們家公主背不出書,被女夫子責,還有一次聖上輸了仗,不高興,卻故意暗示一名公主穿紅衣去獻茶……諸如此類的小事兒,叫聖上更是偏心她。”
若將其他幾個公主襯得蠢笨如豬,個個都是花蝴蝶,自然就將她自己烘托得高大完美了,如此一來,聖寵,自然能夠連綿不斷。
雲菀沁一直就對永嘉郡主有些怪異的心思,明明她對自己還算客氣,偏偏跟她相處時,總覺得有些不大自在,現在一聽,大概能理出來了,這個永嘉郡主,性格很自我,行舉出格得更是——不像大宣朝人。
就好像本地人和外地人初次接觸,各種習慣有些不適應似的。
正是說話,太監在看臺下傳了一聲,請各位皇親女眷們過去賽道那邊上馬。
夏侯婷咬了咬唇:“不行,這回我一定要贏,總得給咱們幾個公主奪回個面子。”
雲菀沁看了一眼那條寬敞賽道,終點被一條紅色布條攔著,眼珠子一轉,笑道:“公主,那永嘉郡主騎術如何?”
夏侯婷一愣,老老實實:“比我的要好,每年都能跑到我前面,……還能超過不少。”
婢子又是叨著:”能不好麼?皇宮裡最好的騎馬師傅被皇上撥給了她,西域每次進貢來寶馬,她也能挑到女眷中最好的。”
雲菀沁拔下發髻上一柄珠花簪,塞到夏侯婷的手心裡,又附耳輕聲說了幾句。
夏侯婷一喜,忙將簪子攥得緊緊,下了看臺。
走到賽道前面,夏侯婷踩蹬翻身上馬,轉過頭,只見永嘉郡主與自己並排而立,正盈盈而笑:“十公主,承讓。”雖是笑,神情滿滿的是蔑意。
太監一個唿哨響起,貴女們拉緊了韁,策馬朝終點駛去。
還沒跑到一半,永嘉郡主已領先於眾人,眼看就要越過紅線,夏侯婷心下一橫,深吸一口氣,拽緊了韁繩,蹬進了銀環,夾緊馬腹,手往下一滑,將掌心的簪子尖兒朝坐騎的肚子上輕輕一紮!
馬兒吃痛,撒開蹄子朝前猛奔,發揮了潛能,速度大增,轉瞬竟是越過了永嘉郡主的座駕,提前衝過終點的紅繩。
夏侯婷得知最先衝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