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求皇祖母恕罪!”
身後跟著的一群太監宮女兒也齊刷刷跪下來行禮。
賈太后雖然年紀不輕了,可老眼精亮,腦子也清明,見魏王衣領子印著個硃紅色痕,像是女子的唇脂,再一掃,身後幾名跟著的女子當中,其中一個因為打扮跟其他宮女不一樣,格外的槍眼,身子簌簌發抖,臉上尚有淚痕,再一看,女子唇上的口脂顏色鮮紅明亮,正與魏王衣領上的唇脂印顏色一模一樣!
賈太后明白了,這個怕就是方才在皇子所與魏王廝混的女子,頓勃然一怒,指著魏王:“瑣事纏身?哀家看你是玩物喪志吧!”
席間賓客俱是屏息,不敢出聲,卻都在相互打探和議論中,猜出了一二,只是顧忌著皇家的顏面,全都裝聾作啞。
魏王顏面無存,頭埋得低低,聲都不敢吭。
賈太后鼻子一哼:“方才與魏王在一塊兒的人是哪個啊!”
雲菀桐緊張到心都快蹦出來,移了移,露出身子。
賈太后仔細打量她一番,皺眉:“你不是宮裡頭的人。”
雲菀桐雙手伏地,垂淚:“回太后的話,奴家是今兒進宮赴宴的良家女子。”
呵,看來這方氏母女的心還真夠大。
雲菀沁倒是小瞧這兩個人了,原本在家裡大氣兒都不敢出一聲的雲菀桐,哪裡想過她為著攀富貴,竟徹底甩掉名聲,又有膽子鬧到了太后眼皮底下!看來還真是什麼都豁出去了。
得主動出個聲了。雲菀沁已經看到鬱柔莊幸災樂禍地看了自己一眼,香唇一動,隨時要開口了,與其等別人說雲菀桐是自家的,不如自己先佔個上風,深吸一口氣,叫妙兒同赫連貴嬪解釋一下,自己則幾步上前,跪伏於地:“太后,這女孩兒是臣女今兒帶進宮的。”
“噢,”賈太后頭一偏,語氣稍稍綿軟了一點,“是你的婢子?”
雲菀沁眼臉一垂:“回太后的話,是家中姨娘所出的庶女,女孩兒中排行老三。家父怕臣女一人進宮,緊張出錯,便叫她隨行伺候臣女,臣女也就帶上了,都怪臣女在摘星樓顧著應酬,沒有多看著庶妹,才叫她不小心誤了宮規,衝撞了魏王。”
赫連貴嬪雖然不喜雲玄昶擅自做主,多塞了一名女兒進宮,可見對面的夏侯世廷望過來,目光中盡是懇求,自然開口幫腔:“太后,嬪妾允過的。”
賈太后本就對雲菀沁深有好感,這事本就不關她的事兒,她卻很有幾分長姐的風采,將這事兒攬在自己身上,更是心存憐惜,柔聲道:“怎麼能怪你呢?你父親本來叫你庶妹進宮照料你,她沒有時刻跟在你身邊伺候就算了,怎麼還能叫你分心去照顧她?現在你倒還幫她擔起責任來了。快,快起身。”
雲菀沁這才緩緩起身,臉兒一抬,一雙美目笑中含淚,笑是感激,淚是羞愧,看得賈太后心思一酸一軟,更是添了幾分愛惜,誇讚:“孝順父親,又維護庶妹,滿身都是嫡長千金的大氣風範,實在是大宣閨閣女子的榜樣。雲玄昶能教出你這個女兒,也算是不錯了。你們啊,都一個個得學著。”
眾女紛紛點頭應著。
雲菀沁擦一把眼淚:“太后過獎了。”
太子揮揮手,把身邊小宦官招過來,小聲說:“等那雲小姐回座位,幫孤去問問,她那說哭就哭的演技是哪裡學來的,孤得記著,學一學。”
這邊,賈太后再反觀雲菀桐,臉色又變了,搖了搖頭,甚是不喜:“你身為家中庶女,敬讓嫡親長姐是個本分,加上你父親又叮囑過你,叫你好好伺候姐姐,你卻私自離開,此乃毫無教養的表現!”
雲菀桐被罵得頭都抬不起來。
賈太后罵歸罵,可既然是個官家的小姐,總得有個安排,就算沒有跟魏王真的怎樣,畢竟被人看見二人同在一屋內躺在榻上。
反正老五的王府姬妾多,不差一個。
賈太后嘆了一口氣,擷樂宴上每年都會湊幾對兒,卻沒料到今天第一對,卻是這樣糊里糊塗又丟醜地湊在一起的,想著,心裡拿定了主意,輕輕啟唇:
“魏王府邸侍妾雖多,晉了明位的,卻只有一名側妃和兩名庶妃,去年還病沒了一個,一個個的,更是無所出,倒是挺急人的。今兒,也算是雲家三姑娘與魏王有緣,哀家來做個主,就將雲三指給咱們的魏王,填補之前側妃的空位,倒也匹配,”說著轉頭朝向蔣皇后與韋貴妃:“你們看可好啊,皇后,貴妃。”
蔣皇后自然順應賈太后。
韋貴妃因為兒子被責罵,正狂怨著雲菀桐,心忖難不成是這女子使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