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嬌媚態,比起剛剛看過的端莊正統美人兒,更是叫幾名世家子弟吸了一口氣,本來只是開玩笑,這會兒卻是真的心思大動起來。
一名世家公子看起來最是靈光,見慕容泰剛才與那位小姐打過招呼,手持丹青金骨扇將他一拍:“莫非是二少認識的?認識的話,可別瞞著咱們啊。”
慕容泰冷冷拍開扇子,不講話。
一干世家子弟見他突然間黑了面,面面相覷。
洛陽伯府的劉世子參加過前幾個月侯爺夫人的壽宴,見得慕容泰的臉色,再一回想,腦門一醒:“哎呀,這個莫非就是雲家大小姐?好像有點兒眼熟!”
“雲家大小姐?本來跟二少有口頭婚事,可後來退了親,妹妹嫁過去當侯府貴妾的那一位侍郎千金?”
“對對,就是,這一說我想起來了!呵呵,”那名持扇的世家子弟拍拍慕容泰的肩膀,揶揄:“難怪臉黑了呢,原來是錯失了一名美人兒!大家都是男子,那種心情——懂的!不過,這位大小姐既然不錯,妹子再差也差不到哪裡吧,算了吧,齊人之福不是誰都能享的,有一個就不錯了二少!”
慕容泰將他的蹄子扒拉下去,沒好氣:“哪來的這麼多話!”
幾人對視一眼,呵呵一笑,再不說話,這一鬧,對那雲家小姐的興致更大,也沒功夫與慕容泰多說,只盯著看。
正在這時,有個宮女模樣的人走過來,行過禮,問道:“可是兵部左侍郎家的雲小姐?”
“兵部左侍郎雲玄昶,正是家父。”雲菀沁道。
明眸善睞,好一雙動人的眉眼,宮女心內一嘆,今天進宮參加擷樂宴的千金小姐很多,已經來了的也不少,這左侍郎家中女兒的氣態倒不比鬱宰相家千金、殿閣大學士家小姐等人差,不覺態度更加和善,手一伸,做了個指引的動作:
“已有幾位官家小姐來了,正在二樓,一樓等會兒都是男客,怕不便,請雲小姐跟我上樓吧。”
雲菀沁頷首,與妙兒和雲菀桐跟著宮女上去。
世家子弟見這美人沒了影子,個個扼腕,眼光一直追隨到二樓拐角處,人影徹底沒了,方才散去。
二樓,幾名官宦女郎正散落幾處。
雲菀沁還沒看到熟人,已經有人撲上來,笑嘻嘻拉起自己的胳膊:“沁兒!”
這聲音不用聽就知道是沈子菱。
沈家雖然也不算名副其實的名門貴族,可因為有個沈貴人,從十二歲起,沈子菱每年都有份參與這個小宴,雲菀沁早知道她會來,也不稀奇,笑著將她反手一握,兩人走到一邊。
沈子菱見今年有云菀沁參加,高興得很,每年參加這個宴,都像是完成任務,悶得很,今年有閨蜜在,倒是快活多了。
雲菀沁看沈子菱今兒一身天藍雲紋綢綾裙衫,還化了濃妝,打扮得倒是比平日柔美多了,估計是被家人硬逼著的,只是五官濃眉大眼,英氣勃勃,與這身衣服和打扮不是很匹配,笑著與她調侃了兩句,正這時,有人走過來。
鬱柔莊與綠水一前一後,正從被京城名媛們包圍著的小人堆裡,款步姍姍,迎面朝雲菀沁踱來。
果然是宰相千金,名門之後,天生就是要為後為妃的人,走到哪裡都是眾星捧月,被人圍在中間。
雲菀沁打量著,鬱柔莊今天盛裝打扮,一身硃紅,配著一整套價值連城的翡翠頭面,十分的搶眼,髮髻很是繁複富麗,應該是用了好幾層義髻。
妝容亦是濃麗豔嬈,柳眉如煙,絳唇映日,但是又絕對不流於俗豔。
紅綠交織的顏色,很多人會顯得俗氣,可顯然,鬱柔莊從小到大,經常出席這種大場合,早知道怎樣搭配最適合自己,處處都拿捏得很有分寸,眼下每走一步,也像是訓練過多次,完美無缺,頗有些牡丹真國色的氣態。
鬱柔莊每走一步,後面幾乎都適時傳來小姐們的讚不絕口,拿她當做了儀態的標準,氣質的楷模。
小姐們一議論,已知道了剛到的雲菀沁是哪家的女兒,見是個三品官的小姐,都沒怎麼在意,更沒打算上前交談,可是這會兒見鬱柔莊上前親自問候,千金小姐們卻都有些訝異,鬱宰千金身份高貴,家中幾名祖輩女眷都是大宣皇后,自己也是板上釘釘的未來皇室媳婦兒,依鬱文平近年在朝中的建樹和受寵程度,鬱柔莊進出宮闈的頻率與家勢,比一般的郡主還要大,向來眼高於頂,只有別人圍著她,哪有她主動找別人的。
一群千金個個豎起耳朵,想聽聽二人在說什麼,更有幾個大膽的,已是圍攏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