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的一處,尤其是尖頭去打,就是典型的鈍刀子殺人了,聽起來悶悶的沒什麼聲響,卻既疼又折磨人。
方姨娘指的位置,恰好是臀下一處既柔嫩又不是什麼要害的地兒,打得再重都死不了人,卻能叫人疼得欲仙欲死,而小腹處又是女子寶貴的地方,這一下,是下足了滅她未來前途的死手。
婢子只看著那板子一落,桃花的身子就往上像個死魚似的一彈,看得都疼,呲著冷氣轉過頭。
憐娘雖垂著腦袋,眼皮子卻抬得高高,盯得不眨眼。
半晌打完,桃花早就暈過去了,方姨娘手一揮:“抬回去!”婢子將桃花的褲子一提,與護院攙抱著,回了下人廂房。
這邊方姨娘藉機訓完了桃花,日頭漸升,接近晌午,雲玄昶與莫開來、童氏婆媳二人前後腳回了府中。
方姨娘打完桃花,痛快拔了潛在的一個眼中釘,倒不是真沒半點擔心,那胸針是贓物就罷了,若真是老爺送的,只怕被老爺怪責。
她也不是個坐著等人來盤的,早就叫人守在門口,一見老爺和老太太回來,就趕緊先去了正廳,憋著一張漲紅了臉,先將事兒說了一次。
童氏哪裡容得了家賊,瞄了眼兒子:“老二啊,可有此事啊?那胸針到底是你賞的還是那丫頭自個兒拿的。”
雲玄昶一聽,記起前兒晚上那事,眉一皺:“是我送的,你怎麼不問個清楚就亂打一氣。”
方姨娘立馬揪帕抽泣:“妾瞧那胸針貴重得很,便是連妾身也極少得過那樣的玩意兒,而且,”眼皮一抬,“妾身……沒見過老爺這麼大手筆,更別說賞那麼貴的物件給一個奴婢,再說也找不到證明是老爺送的,便以為是桃花偷的,加上她嚷得驚天動地,妾身怕旁邊的奴婢有樣學樣,一時便自作主張,下狠手責罰。”
雲玄昶出身貧寒,苛刻吝嗇成了習慣,對下人的賞賜素來不大方,偏偏贈胸針的那夜在正廳與方姨娘嬉鬧時動了慾念,回屋見桃花雲鬟疊翠,粉面生春,又善解人意,正是情調當中,難得的大方,順手給了她一柄,卻沒料到竟是害了她。
童氏見方姨娘說得句句在理兒,並無不對,家中剛是喜事臨門,怎麼好為了婢子的事兒鬧得家宅不寧:“算了,也是桃花運氣不好。她人呢,現在如何啊。”
“回老夫人的話,打了板子以後抬回了廂房,這會兒還趴著,沒起身。”方姨娘身邊婢子小聲道。
“這樣吧,”童氏吩咐,“叫個大夫上門給那丫頭看看吧。”
雲玄昶對那桃花還是有幾分喜歡,更想著遲早要收入帳內,自個兒這才剛出門半天,桃花就被打趴了,畢竟不喜,聽婢子的意思,打得還挺厲害,惱火地瞪了方姨娘一眼,可見童氏並不想鬧大,雲玄昶就壓了這口氣,家中要辦喜事,方氏又是桐兒的親母,難道這關頭,為了個奴婢還去罰方氏?
這般一想,雲玄昶也只揮揮手:“聽老夫人的,去叫個好點兒的大夫上門瞧瞧。”
婢子喏兩聲,跑去請大夫了。方姨娘心下鬆了一口氣兒。
到底只是下人而已,室內主子再不提這事兒,雲玄昶又跟童氏商議起三丫頭的親事,又趕緊叫人去皇城那邊去打探,看看大姑娘出宮沒,大概幾時到府。
說著說著,時辰一晃,婢子跑來回稟:“老爺,老夫人,大夫上門看過桃花的傷了,這會兒已是開了藥,去賬房領了銀子,剛走了。”
“噢,怎麼樣啊?”童氏問。
婢子臉上劃過一絲難言之隱,吞吐回道:“大夫說,傷口倒是沒事兒,休養幾天,等閉合結疤了,就能下床了。”
雲玄昶畢竟當官兒的,會察言觀色,斥道:“說清楚!”
婢子忙跪下:“……可就是、就是……”
方姨娘心裡吊了一口氣,似是好訊息,捏著帕子。
“就是什麼,那桃花到底怎麼樣?”童氏擰眉,不耐煩了。
婢子壓著聲音:“……大夫說,就是那位置打得不好,正在小腹下面,只怕是傷了……傷了胞宮,今後,很難懷胎有孕。”
童氏脊樑骨一直,望向老二。
雲玄昶亦是皺了皺眉。
室內氣氛一下子僵起來。
只方姨娘心裡樂開了花兒,暗中將手帕子攪來攪去,快要喜得揉碎了。廢了,任這桃花再得老爺喜歡,已經廢了。
半晌,雲玄昶終是開口,一揚聲:“開來。”
門口,莫開來聽到喚聲,忙走進來:“老爺有什麼吩咐。”
“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