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嬤嬤感嘆著:“不枉費白令人耗費心血,拼命為雲夫人解決麻煩,雲夫人真生是對妹子好啊。”
白雪惠連連擦淚點頭。
兩人拉扯了一通,李嬤嬤帶完了口信,轉身離開了白雪惠的院子。
從正門要出去,正碰上散了衙的雲玄昶。
雲玄昶一見李嬤嬤和兩個小太監的官服,清楚是何人,一訝,迎上去,施了一禮。
李嬤嬤偏了身子,對著一家之主還了一禮:“雲老爺。”
雲玄昶得知對方是來找白氏的,明白是宮中那名當差的親戚,既然是宮裡來的,倒也圓滑,:“嬤嬤與兩位公公要不去正廳喝過茶,用過點心再走。”
李嬤嬤記起白令人的提醒,若是遇到她這姐夫,也得提點一下,擺了擺手,意味深長地說道:“多謝雲老爺,可惜老奴在外辦差,不方便逗留久了,還得趕著回去交差,就不多坐了,雲老爺若是沒事兒,便多陪陪雲夫人罷,白令人說了,她就只這一個孃家人,姐姐對她也有大恩大德,若是姐姐過得好,她在宮裡也安心,若是姐姐在家裡被人蹬鼻子上眼兒欺負了,她恐怕也……”說著一福身,匆匆帶著小太監走了。
雲玄昶原地一怔,曉得這是那白女官帶給自己的話,想來想去,還是去了一趟白雪惠的院子。
方姨娘去莊子上料理雲菀沁那事了,明兒一行人才回。
得知雲菀沁沒事,白雪惠著實是遺憾了一把,可今兒李嬤嬤帶來個好信,心頭早就又樂壞了,此刻再看到老爺來了,更是心花怒放,運氣總算是回來了。
雲玄昶因為看在白女官的面子,態度溫柔體貼多了,加上白雪惠刻意逢迎,兩人很是柔情蜜意了一會兒。
半晌,白雪惠說了歸德侯府要將霏兒納進侯府為妾的事。
意料之中,雲玄昶最開始鼻子都氣歪了:“什麼話!欺人太甚!若是做妾,哪個人家都成,何必給他歸德侯府去做妾!”
白雪惠將李嬤嬤的話,原封不動地跟他分析一遍,才叫他勉強消了些氣,又抹了下淚花子:“老爺,我這回可是罄盡了全力,拼死拼活叫我那妹子幫忙,霏兒若是嫁出去了,就算是妾,至少比現在要好些,叫別人都知道,侯府還是承認咱們女兒的。我還爭取了一個貴妾,除了正妻,誰都坐不到她頭上,以後,我再叫宮裡的妹子打點一些,對那侯府繼續再施點兒壓,憑霏兒的姿色與悟性,何愁當不上平妻,甚至抬上正妻,扶個正?”
這話既在說她在拼命挽救雲家的名聲,又在暗示自己有個得勢的親戚。
雲玄昶心中度量了下,見她說得梨花帶雨,連哭帶著喘,握住她粉拳:“我曉得你操心了,這些日子我也是氣急了,忽略你了。霏兒那丫頭犯的錯,也不能叫你一個扛上,是我的錯。你放心,我再不會那樣對你了,行了,我見你病也差不多了,若是身子撐得住,就重新主持中饋吧,等月蓉回來,叫她陪你一起打點霏兒的出嫁事兒,雖是貴妾,卻也有手續文書聘禮,一堆瑣事。”
“老爺……”白雪惠哭得柔情款款,連連點頭,心中長噓一口氣,腦袋一低,偎進男人的懷裡。
那趁機跳腳的小妾狐媚子,那喜歡找死的嫡長女?
一個個等著吧,自己好日子還沒完呢,想騎自己頭上?想得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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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菀沁從莊子回京的第一天,聽說了雲菀霏已被爹放了出來,還有與歸德侯府的親事。
雲玄昶還是有點忌憚二女兒的名聲,不准她出外,只可以在家中走動。
雲菀霏一聽說能嫁入侯府,喜不自禁,雖說是妾室,可總比關在房間不見天日的好上百倍,再說了,娘講了,以後的事誰說得準,娘不是從妾室變成了填房麼,況且還有姨媽做主呢,這般一想,樂開了花兒,成日在房間裡哼著小曲兒,挑選衣服首飾與嫁妝下人。
受了一兩個月的壓抑,雲菀霏脾氣越發的火爆,加上嫁給慕容泰當妾,本就委屈了,說什麼也要給自己挑最好的,每次準備的東西一個不順心,就馬上跳起來,非打即罵。
回來第三天,雲菀沁正經過二妹院子,又聽到裡面摔摔打打,乒乒乓乓,還夾雜著翡翠的哭聲。
“還當是迎去做夫人,原來是當小妾,還學著人家做正妻的準備十里紅妝?叫人看到都笑掉大牙!”妙兒嗤笑。
初夏剛想要噓一聲,免得被那二姑娘聽到了,又找麻煩。
雲菀沁笑眼制止了初夏,任妙兒去說。
說起來,上輩子真是不喜歡妙兒的性子,嘴太快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