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說去,紅胭忍不住:“關係方面大姑娘不願意找王爺,那……銀子方面,該是能找一找吧。”
雲菀沁噗呲一笑:“銀子方面找他?他只怕還沒我的流動資金多呢!”
皇子份例有限,別看有那麼大的王府,那麼多的下人,還有上千兵甲,可那都是朝廷在給皇子們養著,皇子自己的俸祿實則是有限的,若是得寵一點兒或者手上捏著肥差的皇子,指不定還有些油水,若是那些不得寵、手上沒實權、掛著個閒差的皇子,其實還沒京城普通富商有錢!
紅胭哭笑不得了:“我瞅著大姑娘怎麼把那秦王越說越沒用啊!權勢不能隨便動用,銀子還沒您多,人家再怎麼著,到底可是皇帝的兒子啊。”
“不是他沒用,”雲菀沁笑笑,自信地勾起食指點點自己,“只是我也不是沒用的人!你放心吧,我昨兒透過表哥,詢問過幾家有溫泉的富商關於京郊溫泉的價格,我手頭如今可以支配的流動資金,該是綽綽有餘的。”
雲菀沁手頭雖然有一套傾城的金翡晶,看起來富得流油,實則並不好動,嫁妝中的一部分還是死期的,也不想隨便挪動,要防以後的不時之需。
這一點,倒是多虧了憐娘,還得謝謝慕容泰的友情贊助,總歸,得多謝這兩人曾經狼狽為奸,心懷叵測,資助了自己四千兩白銀,再挪些嫁妝中的鬆散錢銀,七七八八加起來,倒也能打住頭。
紅胭聽到這裡,舒了口氣兒,大姑娘從來不打沒把握的仗,如今既是連目標都選好了,那就肯定是十拿九穩了,一如既往,綻放出爽利的笑容:“大姑娘若是安排好了,那我就等您的通知,我再去跑。”
雲菀沁篤定道:“紅胭,不用了,你這次在鋪子裡看著,我今兒親自去一趟,你同那負責咱們鋪子的戶部稅官熟悉,你告訴我他的名字,我上門找他引薦便好了。”
紅胭雖有些驚訝,卻也沒什麼,一一告訴了雲菀沁。店鋪後的廂房裡放了幾件男裝,方便不時之需,雲菀沁換上一件男袍,重新綁了頭髮,又隨手拿鋪子裡的青黛、脂粉化了個男妝,最後叫四腳桌下面的墊腳木塊往靴子裡一放,一挑簾,出去了。
雲錦重正在櫃檯前,與阿朗和祝四深在一塊兒,頭一次見姐姐扮男裝,美少年纖肩窄腰,劍眉微聳,俊美的眸子斜飛入鬢,三分邪,七分雅。雲菀沁見他擠眉弄眼看猴兒把戲似的,掀袍疾走過去,挑挑眉,一巴掌將他肩膀一拍:“還不走!”
紅胭見雲菀沁要走了,這才一拍腦袋,笑著說:“瞧咱們,大姑娘來了半會兒,都快要走了,光顧著說店鋪的事兒,咱們卻還沒好生恭喜一聲呢,大婚那日,咱們幾個的身份不便去恭賀,也只能在這兒私下先提前祝大姑娘與秦王荷開並蒂,鴛鴦比翼,鳳凰于飛,百年好合!”說著,捻起裙角,福了一福,一抬起臉兒,嬌豔梨花面紅撲撲,是真心實意的歡悅和祝福,她在歡場混跡過,幾句祝語說得動聽漂亮,聲情並茂。
祝四嬸年紀大,說話則是淳樸實在:“那老身也祝大姑娘與王爺早生貴子!”
“嗯嗯,”阿朗湊過頭來,呵呵笑著順口接,“生了娃娃也能早些接手店鋪和大姑娘的生意呢!”
“說什麼鬼話!”祝四嬸啐一口,作勢要掌他的嘴,“大姑娘的孩兒,就是王府的世子小爺,未來起碼得是郡王!怎麼跑來接手店鋪和生意呢?你見過世子和郡主當老闆的麼?小兔崽子,瞧我不打你嘴巴,怎麼來了城裡這麼久,還沒頭沒鬧傻兮兮的,說的這叫什麼話!”說是要打,卻只輕輕“噗”一聲擦過阿朗的臉畔,祝四嬸無兒無女,已將阿朗當成了親骨肉,平日疼得緊,宛如親祖孫一般。
婚期將近,家裡人也時常來道喜,雲菀沁本來沒什麼害臊,大庭廣眾聽了這麼一通,卻莫名有些脖子發熱,趕緊笑起來:“好了好了!你們先忙著吧。”等祝四嬸和阿朗走遠了,目光落到紅胭身上:“紅胭,你跟我表哥……”
紅胭沒料到大姑娘又將這事兒拿出來提,無奈地笑了:“我剛剛才祝大姑娘同秦王百年好合,大姑娘又想來祝我不成?我之前說過了,許少爺跟我沒什麼的。”
沒什麼?雲菀沁不信,紅胭雖在風塵打過滾,又不幸失貞,卻不忘初心,仍以官家女兒自律,一顆心還是跟良家在室女一般的純淨自立,對不喜歡的異性,絕對不會送上門兒。那日她既然主動擁住表哥,該是動了心,否則不會有這種輕浮舉動,她原先同表哥打打鬧鬧,關係融洽,自打那次後,雖說仍是接觸,卻是客氣了許多,外人看來也許沒什麼,可在雲菀沁看來,倒像是紅胭在刻意與表哥保持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