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時候,這哭聲夾在各種聲音中,分外清晰赫人,讓人止不住渾身發緊。凌雲飛豎起耳朵凝神傾聽,哭聲慢慢變細,終於如遊絲般杳無所聞。凌雲飛剛剛放下心來,哭聲又起,這次哭聲傳來的方向已變,在這片刻之間從店前跑到了左邊,哭聲大了不少,好象距離近了些。凌雲飛此時已有些明白,這哭聲怕是有所用意,針對的也許就是他們一行五人。如此這般,哭聲忽左忽右,忽前忽後,忽遠忽近,間隔時間長短不一,不絕於耳。
凌雲飛扭過頭來,發現中年人爬在桌上,鼾聲細微,不知何時竟似已沉沉睡去。
“難道是南宮峻賊心不死,又派人來?京州距此路途遙遠,只資訊傳遞就需數天,哪有如此快法?再說經過這次的失敗,蒼促之間他哪裡能找到更好的人手?是為中年人而來?可事情怎麼偏偏發生在他們投宿此店之時,太巧合吧。”
在凌雲飛的潛意識裡,太多的巧合的事情肯定不簡單。
“小心行得萬年船。假設是南宮峻派來的人,他們為什麼只是出聲驚擾,而不趁夜偷襲?難道……”凌雲飛心潮起伏,理不出頭緒來。
既然想不通,只好先撇去一邊,小心提防就是,反正前行後退都得走這條路,事情要來,避是避不過的。口中默默唸誦:“只要還活著,希望就存在。”真氣慢慢流轉全身,逐漸越來越快,待到得長強穴,意念一動剛想返回,卻發覺真氣向前走了約一指寬距離,他內力不知何時又有進步。
“看來在有生之年打通任通二脈,還是很有希望。萬事開頭難,既有了開頭,就算每日前進一絲一毫,長年累月下來,終有貫通之時。”凌雲飛真氣不停運轉,終至物我兩忘之境。
早上醒來,一抬眼,發現中年人正自從桌上抬起頭,原來他就在桌上爬了一晚,看來此人還是個君子。兩人目光相接,口中同時道早。凌雲飛發現他眼中微有血絲,不知是喝酒喝多了,還是沒有睡好。看到凌雲飛的面色時,他目中露出驚異之色,顯是對凌雲飛抗干擾的定力吃驚。
兩人不鹹不淡地說了幾句,卻是對昨晚之事半字不提。同去外面小溪洗了把臉,凌雲飛向他提起早飯,中年人便回去準備。凌雲飛趁此機會將小店周圍數百米之內細細搜尋一番,意料之中,沒有找到半點線索。
日上三竿,粥已涼透,四個女子才姍姍而至。到得結完賬,出發時,日將正中,大概已是午初時分,“早飯午飯合成一頓,錢是省了,可卻擔擱了半天的時間,要老是這樣下去,事情就有些麻煩了。”
凌雲飛心焦,帶頭急急趕路,兩個丫頭小春、白雪很有意見,喋喋不休,但孤冰雁、元雪晶不開口,她們也只好勉力跟上。
路上凌雲飛有意說起昨晚之事,兩個小丫頭連咒帶罵,竟似不怎麼放在心上。凌雲飛將目光轉向兩位姑娘,她們只是輕輕搖頭,看樣子似在責備凌雲飛膽小怕事一般。
“是了,她們雖然被自已逼入水中,嚴格說卻不是被自已真正打敗,她們定是心中還有些耿耿於懷,要不是自已又救了她們一次,她們說不定早找個藉口與自己再比試一場了。前日敵人來襲又正趕上這兩位生起病來,虎落平陽被犬欺。也許她們巴不得再有人來襲,好找回面子呢。”凌雲飛無可奈何,只覺得自己上了賊船,很是有些懊悔。
說是走的快了,也只是與前一天相比。兩個丫頭腿上、胳膊上都有傷,雖然不重,卻也不是幾天就好的,行進速度又如何快得起來。
緊趕之下,到了下一家野店之時,已是戌正時分。本來依凌雲飛之意,還想多趕一程,隨便找一山洞休息一下就行了,可兩個小丫頭說什麼也不幹,兩位美人不言不語,讓凌雲飛覺得自已好象有什麼不可告人的打算似的,四比一,他只有苦笑。
山中野店,形狀結構都差不了多少,凌雲飛只好一切照舊。唯一不同是這家的店多一位店小二,他與那位看起來色迷迷的掌櫃可不是君子,住進了四位女子的隔壁。凌雲飛只好獨自一人消受冷峭山風,孤單寒夜。
如出一轍,差不多在同一時間,哭聲又開始襲擾。到得此時,凌雲飛心中再無懷疑,已料定這些人肯定是受南宮峻指派,拖延他們的行程,擾亂他們的休息,消耗他們的精力,為真正的高手趕到爭取時間。
細細想來,南宮峻此時已是騎虎難下。開弓沒有回頭箭,箭已射出,又如何能夠收回,他必定會想盡一切手段除去他們,絕不肯放虎歸山。
“他身在京州,憑藉什麼樣的通訊方式遙控手下之人?有什麼手段能讓資訊傳送的如此快捷?”凌雲飛心中突然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