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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棧的老闆是一位略顯老態的中年人,瘦瘦的身材,似乎一陣風就能吹倒,面色蒼白,一副病態的樣子。然而凌雲飛對此人卻半點兒不敢小看,能在這種地方開店,沒有兩下子,不被猛獸吃掉,也早被一些草寇毛賊吞噬了。
見到有客來,他只是點了下頭,道聲:“來啦!”便自顧自喝酒,不再理彩他們。這般待客,還真是出乎凌雲飛意料。凌雲飛笑一笑,也不計較,道:“這一路走來,還真是又渴又餓,麻煩掌櫃的先給我們一人來一碗茶水,有什麼好吃的儘管端上來。”
中年人並不答言,只是朝前努了努嘴。凌雲飛一楞,轉身望去,只見門口一側堅著一塊三尺見方的木板,上面潦草地用毛筆寫著食品的名稱價格。
好傢伙!一碗茶水十錢,一個饅頭二十錢,一個燒餅五十錢,一壺酒要二百錢……竟比外面貴了十倍不止,無怪乎他先讓你看價格,看來是怕吃完後多費口舌。此處地勢偏僻,運輸貨物不易,價格高也是人之常情,可也不能如此貴法吧,這哪裡是宰人,簡直是拿著刀明火執仗地殺人。生性吝嗇的凌雲飛不由犯了猶疑。
中年人象是猜出了凌雲飛心中所想,衝著他怪怪地一笑,凌雲飛宛如沒有看見,只是想著怎樣開口再與他交涉一番。這時有人說話了,“我說掌櫃的,你這饅頭就是用金子做的,也不能這般貴吧。想賺錢也不能這樣賺,你也太黑了點兒。”孤冰雁的丫環小春開口質詢。
中年人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道聲:“好酒!”便閉起眼睛搖頭晃腦,似在回味酒的餘香,對小春的話恍若沒有聽見。
小春這下可不幹了,袖子一擼,便想動手。她的主子清冷恬淡,惜語如金,她卻脾氣火暴,話語極多,竟是兩個極端。
孤冰雁手一伸,說道:“小春。”小丫頭跺跺腳,滿心不願地退回。
凌雲飛卻不想就此算了,他宰別人也就罷了,但別人宰他,他可絕對不會心甘情願伸出脖子讓人砍一刀。
“掌櫃的……”
“算了吧,林公子。掌櫃的上二十個饅頭,來幾碟小菜,對了,再來只燒雞,一壺茶。”“凌雲飛話未說完,就被元雪晶打斷了。
凌雲飛心猶不甘,但事已至此,他也不能再說什麼。恨恨瞪了中年人幾眼,跟著四位姑娘圍著一張破破爛爛的木桌坐好。
中年人也不吭聲,轉身進入裡間。
好久,好久,他才磨磨蹭蹭端著一塊木板出來,往桌子上一放,道:就這麼多了,你們湊合著吃罷。“
十個黑黑的饅頭,也不知是什麼東西做的,看著就倒人胃口。燒雞倒是一整隻,但看上去冰冰涼涼,連一絲熱氣也沒有。只有那幾碟小菜青青綠綠,還能引起人的幾分食慾。
幾個姑娘挾了幾口菜,便停箸喝茶。這幾位出身大家,這等飯菜怎能入眼。凌雲飛這幾年生活富足,吃慣了大魚大肉,這等粗食吃起來也很有些礙口,但他一想道不吃看起來此人也定是不給退,二十錢一個的饅頭怎可浪費,就當二十錢吃吧。他硬著頭皮,將饅頭掰成塊,一塊塊填入嘴中,然後快速下吞,不在嘴中多作停留。但這饅頭實是又粗又硬,難已下嚥,他吃一塊,便皺一下眉頭。
“林公子,既然不好吃就算了吧。”元雪晶看著他的樣子,婉爾一笑,出言相勸。
凌雲飛搖搖頭,狠狠盯著剩下的饅頭,微一摒氣,繼續戰鬥。這頓飯凌雲飛足足吃了半個時辰,直到桌子上只剩下了碟子才算罷休。這是凌雲飛有記憶以來,吃的最久的一頓飯。
四位姑娘,再加上中年人看著凌雲飛呲牙咧嘴,咬牙切齒對付桌上的飯菜,既感奇怪,又覺好笑。都不曉得如此相貌堂堂衣冠楚楚的年輕人怎會與飯菜較起勁來,卻哪裡知道這位富豪實際上是在心疼錢。
看著凌雲飛拼命往口中灌一口茶,然後用手由上往下撫一下肚子的怪模樣,眾人再也忍不住,全都笑了起來。凌雲飛雖不以為意,心中卻在後悔——早知道這菜這般鹹,還不如不吃,喝了這許多茶水,不又白白便宜了這傢伙不少錢。
***
好說歹說,中年人總算同意一人一兩銀子可以住在貯藏間。
待四個女子走向後進,凌雲飛將幾隻椅子拖拽一起,對還在喝酒的中年人也不做理會,囫圇一倒,閉目養神。
店中安靜下來,耳中山風呼叫,夜鶯低鳴,野獸嘶嗥,一時之間彷彿山中各種夜遊動物全部醒轉,熱鬧成一片。
就在凌雲飛似睡似醒之間,店外突然傳來幾聲哭喊。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