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五娘更是羞得無處藏,低聲吶吶道:“也不知道他……可瞧得上我呢,二姐姐就拿人家取笑。”這般出眾的品貌,哪裡能瞧得上她,何五娘有自知之明。
何氏唇邊露出一絲冷笑:“你寬心,我一準把這門親事說定了,你若是能嫁過來,我也能省點心。”
何五娘望了一眼秦彥郎走的方向,輕輕道:“他明年不是要春闈,若是高中了……只怕更是瞧不上呢。”瞧那位二夫人怕不是好說話的人。
何氏拉著她向內堂走去,一字一句地說著:“所以這門親事就要趕著定下來。你聽我的,只管……”她附耳在何五娘耳邊說了好一會,這才滿臉笑容進了內堂去,一會子還要替敦郎說親,自然是要好好與大夫人纏磨一番。
第七十八章 說親
好容易送走了來赴宴的親眷們,何氏匆匆忙忙回來內堂,只見魏氏吩咐丫頭收拾著,卻不見大夫人。
她急忙忙問魏氏:“阿家怎麼不見?”
魏氏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方才二嬸有話與阿家說,一道去了上房。”
何氏應了一聲,道:“二郎媳婦先幫著叫她們收拾,我去去就來。”腳下不停地已經走出老遠去。
魏氏低下頭去,不再看她。
上房門前,何氏停了停步子,有心想聽一聽二夫人在與婆婆說些什麼,只是隔得遠,終究聽不明白。
門前伺候的丫頭蕙蘭見她過來,忙拜了拜:“大奶奶來了,婢子這就進去去說與夫人知曉。”
何氏笑了笑:“無妨,二夫人來了多久了,怎麼不叫你們進去伺候?”
蕙蘭回道:“來了有一會子了,說是有要緊的話要說,這才打發了婢子們出來。”
正問著,二夫人已是一臉笑地出來了,見何氏在門前,瞧了兩眼:“軒郎媳婦也來了,怎麼不去送客呀?”
何氏扯出一絲笑:“已經都送出門去了,才想著來與阿家回話,不想二嬸也在。”
二夫人帶著丫頭向外走去:“軒郎媳婦倒是事忙,只是如今府裡的事有你阿家和毅郎媳婦打點著,哪裡用你這般辛苦勞累。”
她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把何氏氣得愣怔,原本自己是長房長媳幫著婆婆打點府裡中饋,管著鋪面賬簿子,後來有了身子才交給魏氏的,以為能一舉得男,也能更得看重些,誰料生了個女兒。而自己都出了月子了,也不見婆婆說要把管事之權交還給她。不成,今日必然要與婆婆說一說,沒有了這管事之權,她這長媳顏面要往哪裡放。
她定了定心,滿臉堆了笑,進了廂房去,與大夫人作禮:“那些親眷都走了,前院和內堂也都收拾妥當了,阿家可以安心歇一歇了。”
大夫人坐在案几邊。望了她一眼:“秀姐兒可曾吃過奶了?回房了嗎?”
何氏一愣,不想婆婆會問起秀姐兒來,方才她送完客急急忙忙要過來與婆婆說雲孃的親事。哪裡顧得上過問秀姐兒,也不知道乳孃抱到哪裡去了,她不自在地敷衍道:“已經吃過奶來,乳孃抱著回房去了吧。”
大夫人冷冷望了她一眼,向屏風後面喚了一聲:“乳孃。把秀姐兒抱出來,讓她阿孃見一見。”
乳孃應聲,抱著襁褓走了出來,卻是臉色有些焦急,與何氏作禮道:“姐兒不知怎地,方才吐了幾口奶出來。這會子有些發熱了。”
何氏想不到乳孃會帶著秀姐兒在婆婆房裡,還說發熱了,那麼婆婆方才分明是有意試探她了。她卻撒了謊被逮了正著,頓時惱羞成怒,上前一把抱過秀姐兒,狠狠道:“一準是你讓她吹了風,受了寒才會吐奶的。連個孩子都帶不好,看我怎麼治你。”
嚇得乳孃噗通跪倒:“婢子不曾讓姐兒著涼。都是抱在手上,不曾出過房門。不知道是怎麼了,求大奶奶饒命。”
大夫人不耐煩地閉了閉眼,開口道:“都閉嘴,先看郎中要緊,還不快帶著孩子到廂房裡等著,我已經吩咐人去請郎中了。”
何氏訕訕地把孩子交還給乳孃,讓她抱著下去,自己並不跟進去瞧,卻是在大夫人身邊坐下,低聲道:“阿家莫要怪我才是,今日實在是客多事雜,這才不曾察覺秀姐兒的事。”
大夫人嘆了口氣,望著何氏:“你自來是個聰明能幹的,怎麼這會子倒是糊塗了,秀姐兒雖然是個女娘,但也是我們秦家長房的嫡孫女,我對她沒有半點偏見,仍是很喜歡,就是軒郎也不曾有過一句半句話,只是你自己如何會一直想不明白?她終究是你的女兒,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怎麼能不好好照看著,由得乳孃帶著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