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個身上穿著下人的服飾,跟在禁軍身後正在瑟瑟發抖。
“奴婢見過青天老爺。”其中年紀最大的一個婦人率先跪下,後面的兩個馬上跟著跪下了。
“你們是莫家的下人?”府尹端起了官架子,拿出了做官的威嚴。
“是,奴婢是。”
“小人是。”年紀最小的男子還在發抖,臉上全是淚水。
“這一場火是怎麼回事?”府尹問。
“是老爺、老夫人命令人放的。”小子還在發抖,連說出的話都帶著顫音。
“你們不用害怕,將知道的全都說出來好了。”府尹安撫他們。
“奴婢是負責漿洗宅子中衣物的,今日因為接的衣物多,所以取了吃的放在屋子裡,想趁著水熱將衣物洗乾淨以後再吃,誰知衣服洗出,還沒有來得及掛上,就發現院子中起火了,還有人叫嚷放火的聲音。奴婢害怕,就找了地方躲了起來才逃出一劫。”婦人嚎啕大哭起來。
“奴婢是負責宅子中燒火的丫頭,因為我娘生病了,所以今日就揣了饅頭請了假出去,誰知從側門回來後卻發現宅子裡的人全都昏迷不醒,奴婢和弟弟害怕,又聽到有人說話,就躲在了水缸中才逃過一劫。”
“是老爺,小人聽出是老爺的聲音。火是他放的……。”年輕的男子驚慌地插一句。
“你確定?”府尹嚴肅地問。
“小的確定,是老爺的聲音,他問是不是宅子中所有的人全都吃了飯食?”小廝不住發抖,“就聽到管家回答,說是在今日的鍋裡全都下了迷藥。”
“府尹大人,在莫衝的房間了發現了一具屍體。”仵作過來回答,“不過燒得厲害,已經看不出容貌。看體型和骨骼倒是符合。”
“這就死呢?”鎮遠侯明顯不信。
“給本官帶路。”府尹同樣疑惑重重,他們這邊剛帶著人過去搜查,莫衝居然就死了,換誰都不會相信。
府尹和鎮遠侯要過去,公公再不樂意也得過去看看呀。
一行人到了隔壁院子一看,這兒燒得最厲害,油味也大。地上放著一具屍體,懷裡緊緊地摟著一句女屍,已經被燒得面目全非,根本看不出是誰。
“大人請客,看牙齒,分明是三十出頭的男子,體型修長……”仵作從專業角度給出了自己的建議。“府裡那位年紀大的老夫人應該是先被人捂住了口鼻死後才放在屋子裡。”
鎮遠侯看到屍體,恨不能上前將這兩個再放火焚燒一遍。雖然不確定這個女人是不是謝清荷,但鎮遠侯心裡的感覺有些不妙。
“這是從死者身上取下的,大人。”一個衙役端著一個盤子過來。
鎮遠侯看清楚盤子裡的東西,臉色頓時變得漲紅,眼神也顯得更加憤怒。
“鎮遠侯認識盤子的首飾?”府尹心裡隱隱有些猜測,不過為了確保萬一,還是詢問出來。
“這些東西都是謝家的物品,那賤人一向隨身帶著。”鎮遠侯咬著牙回答。
“莫家有多少人?”府尹問帶過來的莫家下人。
“回大人,府裡連主子,總共二十人。”下人瑟瑟發抖。
“那賤人身邊帶了兩個婢女。”鎮遠侯陰沉著臉補充一句。
人數對的上,年紀對的上,就是證人的證詞也對的上,似乎完美無缺。
“立刻帶人去白馬寺。”忽然,府尹回過神來。他必須做到萬無一失才可以。
“是,大人。”府衙答應一聲,帶著幾個人出去了。
莫家被燒得一片狼藉,現在又沒有一個主子,府尹只好派人收拾爛攤子。
“張大人,本侯要帶走這個賤人。”鎮遠侯憤怒地指著地上的女屍說。
“侯爺,案子還沒有完結,屍首你是不能帶走。”府尹冷冷地回絕。
“倒是一個心狠手辣之輩,連自己親母都能下得了狠手,皇上聽了肯定要龍顏震怒。”太監翹著蘭花指搖著頭說。
鎮遠侯和府尹都沒有說話。
府尹不願意讓鎮遠侯帶走謝清荷的屍首,鎮遠侯還不敢有一點兒怨恨,畢竟此時府尹也是奉命行事。
等待的時刻很難熬,鎮遠侯倒是希望謝清荷帶著丫頭還在白馬寺中。要是那樣的話,他顏面上還能說得過去。
如果這對狗男女真的是殉情的話,這輩子他都別希望能抬起頭做人了。當初他怎麼就瞎了眼睛,一眼看中了謝清荷這個蕩婦?
鎮遠侯覺得謝清荷帶給他的屈辱,他還沒有找那個賤人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