惰性還是浮了上來,也閉上眼睡著了。
夢裡他變成了飛機機器人威震天,把學校嘲笑他是廢柴的人全部毆打一頓,把要讓他當黑手黨的人全部毆打一頓。在後來成為了一個普通的上班族,過著朝九晚五還房貸的日子,每天都會重複著'要出發了。''路上小心''我回來了。''你回來了。'的簡單對白。
他走路都會摔倒,會被她狠狠嘲笑著拉起來,週末的時候會去快餐店吃各種口味的漢堡,更經常的貪心贈品把套餐加大,兩個人吃的肚皮朝天。不知道為什麼,澤田綱吉卻覺得有種想要哭出來的感覺,似乎那種生活真的已經漸漸遠離了。
睜開眼的時候,澤田綱吉已經忘記了他曾經做過這個夢,只覺得有些晨昏顛倒的錯覺,扭頭看到良機還在睡著,呼吸已經很平穩。
好像察覺到了周圍氣憤的變化,良機的睫毛微微抖了抖,澤田綱吉忽然發現他竟然還和良機在一張床山躺著!
面皮薄如紙的少年幾乎快要羞的幾乎要燒起來,狼狽的從床上嘰裡咕嚕滾下來,造成了巨大的聲音。
“唔……”揉著有些浮腫的眼睛,良機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發現澤田綱吉腳朝天的倒在床下,迷糊的眨眨眼,“綱君?”
“啊哈哈,我、我不小心把舌頭丟在地上了……咿咿!其、其實並不是這樣的!我只是……啊!”澤田綱吉口不擇言的辯解著,完全不合邏輯的話讓良機笑出聲。
訕訕的撓撓頭,澤田綱吉小心的問著:“那個,良機你在十年後……”
雖然這個問題讓良機的表情有些僵硬,但是澤田綱吉還是堅持的看著她。'只是把我埋了而已,完全沒有考慮……我會不會到未來呢……!'這句話澤田綱吉一直記得,應該說,從一開始良機就像是什麼都知道一樣。
雖然這並不是很恰當的地點,但是澤田綱吉直覺認為,如果不趁著現在把這件事情問出口,那麼這輩子都別想知道答案了。因此雖然能夠看出良機並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但是澤田綱吉還是追問:
“其實我一直都想知道,良機你怎麼像是什麼都知道一樣?”
“……被那個火箭筒砸中以後,我到了一個很黑的地方,”良機把話題轉移到十年後的經歷,“然後就覺得呼吸困難,然後就昏迷了。”
澤田綱吉很認真的聽著良機的話,之後還是不放棄的問:“你其實知道那是未來吧,甚至你還知道未來的一些事情。”
看著澤田綱吉的表情,良機就知道他不得到答案絕對不會放棄了。她小心的斟酌著用詞,回答道:“其實我有時候會夢到自己的未來。”
“未來?”澤田綱吉將信將疑,“什麼樣子的?”
面對眼前的這個人,良機真的不是很願意回想自己的過去,但是還是抿嘴回答:“我還是遇到了你,然後後來到了義大利,然後死了,被埋了。”
“良機,那……”澤田綱吉的話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我到的應該就是那個未來吧,綱君,我有點累,你可以離開嗎?”下了逐客令,良機縮回被子裡消極抵抗澤田綱吉的追問。
看著表現出完全抗拒姿態的良機,澤田綱吉知道就算自己想問什麼她也不會說了:“那個,你要吃點什麼嗎?”
毫無回應。
“要喝水嗎?”
還是沒有回應。
“你有沒有不舒服?”
還是還是沒有回應,澤田綱吉坐在床邊,聽著窗外風靜靜吹過的聲音,忽然覺得,能夠一直這樣下去就好了。
第二十七章
腐土和漆黑的狹窄空間,只有越發艱難的呼吸著稀薄的氧氣,沒有光也沒有希望。已經淡薄的記憶大段大段的在腦中回放著,強行壓抑著因為心情激動而急促的呼吸,不想浪費一絲一毫的空氣,將肉體與精神分離,只是控制不住的流下眼淚。
——沒有人來救我。
就算已經試著堅強了那麼久,但是還是多麼希望在危險的時候,能有人擋在身前說著‘我會保護你’這樣的話。大概不管麼多堅強的人心裡都有無法逃避的懦弱吧,更何況她本來就是一個不想面對現實的人。
害怕失敗所以連嘗試也不敢。
從漆黑的夢境裡掙扎出來,病房裡溫暖的陽光讓良機有種穿越的錯覺。
陽光,窗簾,植物,這一切都像是幻夢一樣,反而是那黑沉的夢境像是真的一樣。良機慢慢從床上坐起來,看到床邊趴著的睡的香香的少年。
雖然已經昨天已經很暴躁的趕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