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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鬧過,那也只是當年,現在不同了……”

嬌豔人兒冷笑一聲道:“如今我對嚴寒貞倒有點嫉妒起來了,你知道我這個人,想得到什麼就能得到什麼,要不然我永遠不會撒手的。”

話落,就要拂袖站起。

白衣客手一伸,按在她那要拂起還沒拂起的衣袖上,道:“白娘子,別跟我來這個。記得我當年就勸過你,一個人要是仗恃藥物去獲得什麼,那是下策,也不要自認無能,最糟的是她永遠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嬌豔人兒臉色為之一變。

白衣客接著說道:“你有你的事,我有我的事,我不願意耽擱你,你也不要耽擱我,走吧,我送你上車。”

手往上挪半尺,隔衣袖抓住了嬌豔人兒的皓腕,只一抖,嬌豔人兒驚叫一聲,整個人飛出了小亭,正落在馬車旁,她落在一堆積雪上,雪連陷都沒往下陷。她霍地轉過臉來,一張原來嬌媚無限的臉,如今鐵青怕人:“卓三……”

白衣客負手亭中,快然笑道:“白娘子,你該知足了。天就快黑了,別等大雪阻了道。”

嬌豔人兒一句話沒說,轉過頭去鑽進了馬車裡。

馬車濺起一地雪泥走了。

白衣客的臉色就跟那天色一樣,馬上暗了下來。

他當年確曾胡鬧過一陣,但那也僅止於胡鬧,正如他剛才所說,他並沒毀過誰。

他這—生中只愛過—個女人,而如今這個女人卻投進了別人的懷抱,當真地投進了別人的懷抱,而且成了他的嫂子,這叫什麼?情之一事,原本是不能勉強的,可是她確實對他好過一陣。

後來她把對他的愛轉給了他那手足胞兄,也許正如白娘了所說,他不及他那胞兄解風情,不及他那胞兄溫柔體貼,不及他那胞兄真正懂得女人的心,不及他那胞兄給人一種真正可以依靠的安全感,所以,她寧可把自己託付給一個長年輾轉病榻的人,而不敢把自己託付給一個難以收心生根的健壯人。

當時或許她所以忽然轉對他哥哥好,是因為他哥哥渾身疾病,需要人侍候湯藥,那只是一種自然的,出諸於友愛的照顧;他誤會了,痛心之下黯然離家,留下兩字成全,結果她在長久侍候胞兄之餘日久生情,結果第二年父親過世,她需要人照顧,孤男寡女相處也不能不定名份,所以她嫁給了胞兄。

可是,無論是前者也好,是後者也好,他都不能怪她,他自己要負大部份的責任,不是麼?是的,誰都不能怪,要怪只怪他自己。他當年不懂“情”,不是真正的不懂。

要把當年挪到現在,他就不會那樣了,絕不會。

可是能把當年挪到現在來麼?定局已成,誰也無法改變。

定局已成,誰也無法挽回。

他伸出了手,又去接那自亭頂滴下的雪水,他如今倒覺得那一滴滴的雪水是溫的。

至少,它遠不及他的心冷。

口口口

在嘗酒的人嘴裡,酒是甜的。

可是有時候它也是苦的,苦得難以下嚥。

無如人是奇怪的,怪得難以理解,越是認為它苦的時候越拼命的喝,儘管它苦得像膽汁,似黃蓮。

倒不是因為古來聖賢皆寂寞,唯有飲者留其名。

而是,有的人以它來澆愁;但喝下去之後是能消愁抑或是愁更愁,這隻有那喝酒的人自己知道了。

“神劍”卓慕秋是個有大智慧的人,可是要以這問題問他,恐怕他也不知道。

他坐在這小衚衕口的小攤兒上,面前擺著一壺酒,幾樣小菜。

小攤兒設在一個草棚子底下,兩邊兒都有掩棚兒,可以擋風,棚外是一地的雪泥,棚頂上的雪水一滴一滴的往下滴。

儘管他的心仍是那麼冷,至少坐處近火,他的人暖和多了。

或許是因為暖和,或許是因為酒意,他那原本蒼白的兩頰上,出現了兩片酡紅。

他自斟自酌,就這麼一杯杯的喝著。

一杯又一杯,一壺又一壺。

天色看不出是什麼時候,不過小攤兒上掛著一盞氣死風燈,已經點燃半天了。

那賣酒的一直在等著他,這時候終於忍不住了,走過來先陪上一臉不安的笑,然後一哈腰:“這位爺,我納悶半天了,說句話您可別在意,今兒個是卅日兒,這時候家家戶戶都在圍著爐子吃年夜飯,您…”

“掌櫃的。”卓慕秋放下酒杯拭了口,他帶著幾分酒意:“你的意思我懂,先容我問問你,你呢?”

“我?”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