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聽潮心下一凜,暗道難怪這老妖能在自己大(蟹)法將成之際前來攪擾,原來竟是通曉其中玄妙!
彩雀面露玩味,右手指頭撫動那金翎也快了些。
“妾身一家世代皆為百禽界執星使,諸般星辰妙法皆為正統,這周天星辰玄宿大(蟹)法,便是那天地玄門在四十七萬年前來人討去。當年妾身不過堪堪成年,還很是害怕打上門那凶神惡煞的道人呢……”
此女隨口就將如此隱秘說出,許聽潮卻是信了。周天星辰玄宿大(蟹)法便是他在那清虛靈闕中得來,而這靈闕正是天地玄門一處藏寶之所,只不過如今落到太清門手中而已!以天地玄門悍然侵入的他界的行徑,這等上門逼取秘法的事情也不是做不出來。
“天地玄門早在十餘萬年前便分崩離析,許某得此法,想來也無多少因果,不知前輩意欲如何?”
彩雀不悅道:“莫非妾身當真這般衰老,道友竟以前輩相稱?”
許聽潮不言,神色淡漠。
“罷罷罷,你這人好生無趣!”
“妾身並無追究的心思,只盼道友看在習成此法的香火情面上,不吝出手相助!”
彩雀說完,已是滿面期盼,甚至頗有幾分哀求,看來楚楚可憐。
許聽潮神色卻半點不變,這老妖婆說了半天,也不曾提起其仇家半個字眼,分明就是有意隱瞞,此時這般作為以博取同情,反倒教人心生警惕!不過若是隻助其祭煉一套星幡,似乎也無不可。即便此舉惹得這妖女仇家前來,許聽潮自忖也不會畏懼,且似這等助人煉寶,說到底並非刻意敵對,想來也不會太過招惹忌恨……
如此思慮一陣,許聽潮便開口道:“許某便助你煉寶,其餘諸事,一概不問!”
彩雀大喜過望,起身襝衽萬福。
“能得道友相助,妾身之大幸也!道友修成周天星辰玄宿大(蟹)法,祭煉星幡必然事半功倍,不似那些個廢物,蹉跎數千年,也只煉得四十三面!”
許聽潮聞言悻悻,他在那三千多啟星壇上收來的星幡,不多不少正好四十三面,如今看來,依舊要盡數還給這老妖女!且祭煉星幡耗費必多,其餘收來的星力,只怕也得全部吐出來!忙碌十餘日,到頭來一場空,如何能教人高興?
不過既然答應下來,許聽潮也不打算反悔,再則,以這些物事換取星幡祭煉之法,說到底並不吃虧,只是憑白被這老妖婆擺了一道,著實教他惱恨!
“事不宜遲,妾身這就遣人進駐啟星壇!此事破有一番奔波,道友這幾日不妨好生歇息,也好將煉幡之法參悟一番!”
彩雀甚是爽快,話才說完,便取出一枚星光四溢的玉簡,用真氣託了,推到許聽潮面前。
許聽潮伸手拿起,也不避諱,當即將神念探出,就地參悟起來。
彩雀嘴角一翹,悄然退去。
未幾,有美貌女修送來諸般吃食用度,又排布管絃,叮叮咚咚嗚嗚咽咽地吹奏起來。許聽潮嫌煩,揮手將一干女妖盡數趕走。
百靈大界有星辰五百三十七座,一套星幡便是五百三十七面,祭煉之法倒無甚不同,只是須得分別收攝每一座星辰散發的星力來祭煉,方能一一對應。那啟星壇便是為收攝星力而建,也有些輔助煉幡的效用,聊勝於無。
彩雀建造啟星壇三千餘座,看似多了,其實大有講究。這小百禽界僻處百靈大界一隅,遠處星辰星力傳遞到此,早已微弱不堪,非得好幾座啟星壇一同收攝才足敷使用。而近處星辰,便只一座來收攝也綽綽有餘。
許聽潮花費數日功夫,將星幡祭煉之法參悟得透徹,暗自計較一番,發現若要祭煉一整套星幡,大概須得百年,距那玄煞勾武千年之約尚早,便定下了心思。
他先施展秘法向血妖傳去訊息,說明自身境況,便徑自離了群芳閣,前往一座啟星壇。
彩雀似是對他極為放心,只送出千里,便自行迴轉。
許聽潮選定的是那四十三面星幡中祭煉得最完善的一面,若非先前煉幡之人本事有限,只怕早已成了。
有周天星辰玄宿大(蟹)法在身,許聽潮想要聚斂星力極是容易,但他想著早些完成彩雀老妖女囑託,也好迴轉門中,便不肯放過啟星壇那些微輔助之效。
從群芳閣出來,不過半個時辰,許聽潮就到了最近一處對應的啟星壇。壇上有一五十餘歲的綵衣老者正自做法收斂星力,見得他來,冷哼一聲,拂袖便走。
許聽潮不知何處得罪了此人,但心急煉幡,便不去理會,徑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