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忽然躍下一道人影,將雲章往後一推,自行騎在了馬背上!
雲章被這麼一驚,死命從後拽住了身前那策馬之人的衣服,生怕被甩了下去。對方卻是牽制著韁繩,往後一勒,蹄風再度仰天嘶鳴,竟是服服帖帖的停了下來!
雲章這才敢睜開眼,仔細看向那忽然從天而降的人,對方也回頭看著他,只見那身影竟如流風迴雪一般清洌,讓人過目難忘、翩若驚鴻照影而來。
兩人貼的很近,雲章現在仍緊緊抓著他的衣服,只愣愣的說道:“司、司馬?”
司馬遙面色甚是煞白,他不與多說,只匆匆告訴雲章:“我現在要趕去洞天別境,且先借馬一用。你快下馬,時間緊迫我日後再告訴你詳情。”
雲章卻仍不願鬆手,定定的搖了搖頭,說道:“我知道你要去做什麼!你受了傷尚未痊癒,我不放心!不過正好我也要去那裡,我們一道吧!”
司馬遙不加猶豫,立馬便策馬揚長、直驅東市的大紅袍。
司馬遙身上傷口隱隱作痛,卻依然強撐著精神。雖不知趙如烈是如何找到徐莊周的,但這件事未免太過牽強。趙如烈既然如此憎恨徐莊周,又為何定要自己到場才肯動手?這趙如烈和飛雲觀到底做的什麼打算?
雲章自上次在徐府聽見付青雲同徐莊周的對話以後,便開始疑神疑鬼的對徐莊周心生怨恨,雖完全不成理由,但總是覺得這人處處都看著好、似乎完美的毫無紕漏,讓雲章越是不悅,更不喜歡這人了。
現在看著付青雲如此迫切的前去洛融壁,心中更不成滋味,雲章心底還邪惡的暗暗賭咒,若是真讓自己碰見了趙如烈挾持徐莊周,那真是恨不得他立馬在那徐莊周脖子上抹上一刀。
再說洛融壁的斜陽亭,此地山丘起伏、十里長坡,上空籠罩陰雲密佈、濃雲厚重。
山坡上夏花如織如霞,濃蔭之間一條石梯小徑蜿蜒於翠綠山林之中,視線繼續延伸,只見一道石壁陡峭、鬼斧神工一般的拔地而起,青藤纏繞垂下、猶如女人的長髮一般。石壁上刻有“落日熔金,平步青雲”八字、以石青糝之,而斜陽亭便在這洛融壁之上。
一路策馬揚鞭的疾馳,讓付青雲稍感有些暈眩。他下了馬,回頭看向跟來的唐亦唐營,說道:“你們都在山下等我,若聽見動靜,再上來。”
唐亦唐營對視而望,點點頭,卻顯得不大放心。
飛雲觀近日屢屢傳出遭人圍剿之事,張義崇亦消聲匿跡一段時間後,又下此劣計。這張義崇與趙如烈兩人雖也同付青雲一樣懂得蠱毒之術,但這巫術異術畢竟不抵那刀劍武術來的剛斷毅利,所以只可小用而不能大為。
人在世上煉、刀在石上磨,那張義崇且是人中呂布馬中赤兔,而趙如烈身懷各類奇門遁甲、也算是出世的高手。
付青雲來到斜陽亭,只見張義崇與徐莊周正坐在亭中,徐莊周面無波瀾,見付青雲來了,卻也沒有太多的驚訝。他一雙黑眸剪影、儼然如一眼望穿是非命理的明鏡。
這反倒讓張義崇不禁起了心,問道:“怎麼,見思慕你多年的故友來此換你一命,你倒也無動於衷?我倒想看看你的心到底是鐵打的還是石頭做的?”
徐莊周低頭一笑,說道:“你同趙如烈串通好引我至此,又支開司馬,雙雙獲利,對嗎?”
張義崇不緩不急,嘖的笑了一聲,“我可不趕時間,還急著等一人呢。我且就告訴你,枉你二人稍後死的不明不白。我無法牽制住那司馬遙,卻非得借趙如烈之手。但趙如烈那廝意氣用事,我怕他在我引出付青雲之前就殺了你,所以自己先將你掠了過來。”
“其實你二人並無合作之意,不過因為條件互相牽制,所以不得已設下這盤散局?”徐莊周的笑容忽然變得有些諷刺冰冷,他為人最懂變通應酬,又豈會看不出其中蹊蹺。
“這你便不用多問了。”張義崇冷笑一聲看向付青雲,“你且就好好待在那裡,三番兩次有人助你,如今易水寒遠在千里外、徐莊周在我刀下、司馬遙正在和趙如烈周旋。不過那司馬遙也算是因禍得福,只因有人給了錢指明瞭留他一條命,今日死的就只有你和這徐莊周了!”
付青雲一聽有人保了司馬遙的命,卻又不知是誰,但第一想到的卻是雲章,頓時氣急敗壞,指著張義崇怒罵:“你除了要那該死的蟲子,可還令有人僱你害我?!”
兩人紛紛一愣,徐莊周不便開口詢問,只聽張義崇說道:“呵,莫不是你還另有仇怨未了?罷了,若你稍後如實告訴我如何取出金蠶王,我坐擁江山指日可待,倒不妨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