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公鹿,它頭上頂著毛茸茸的鹿茸,還未長角,當然也可能是脫落了。小鹿之前一直乖乖地臥在角落裡吃草,聽見沈嫻的腳步聲,它眼珠子骨碌一轉,耳朵動了動,十分警惕地看了過來。
沈嫻託著下巴一眨不眨地看著小鹿,女孩子一般都喜歡這種毛茸茸長相漂亮的小動物,她也沒能免俗,如果不是看懂了小鹿眼中的敵意和警惕,沈嫻當時就伸手去摸摸它的頭了。
“是梅花鹿啊,”貂蟬走到沈嫻身邊伸頭看了一眼,目光從小鹿屁股上點點白色形似梅花的斑紋上一掃而過:“還小呢,大概一兩歲。”
沈嫻驚奇地看著貂蟬:“你怎麼知道?”
貂蟬笑了笑:“以前……他也送過我一隻,我一直養著,後來留在長安了。”
沈嫻頓時覺得特別羨慕。
貂蟬生怕沈嫻萬一突發奇想,等水鏡先生回來了朝他要鹿,於是她婉轉地勸道:“其實這東西漫山遍野都是,夫人要是想要,回頭讓老爺打獵的時候給你獵一隻回來就不好了?”
沈嫻差點兒笑噴了,她擺擺手,意味深長地說:“算了吧,鹿這種東西,還是我自己親自動手比較好。”
沈嫻在柵欄外面堅持當背景板,她努力用和善的目光和小鹿交流,手裡舉著一把諸葛亮友情贊助的明黨參,就這樣引誘了半天,那隻懶洋洋的鹿終於站起來慢騰騰挪到了沈嫻面前。
小鹿挺直身子,盯著沈嫻看了半天,試探著伸脖子去夠沈嫻遞到它面前的明黨參。
沈嫻的胳膊伸直平舉了大半天依然很穩,明黨參的葉子連晃都不曾晃過一下,彷彿她根本感覺不到疲憊,看得諸葛亮微微眯起了眼睛。
終於,小鹿嗷嗚一口啃上了明黨參,沈嫻順勢鬆手,小鹿就低著頭吭哧吭哧地開始嚼葉子。見時機差不多,沈嫻擰開了柵欄門,她拎起裙襬蹲在小鹿面前,伸出手指輕輕地摸了摸小鹿的後背。
小鹿的耳朵動了動,卻並沒有跑開,任由沈嫻順著它光滑的皮毛,等它啃完了這株明黨參,還抬起頭用鹿嘴輕輕碰了碰沈嫻的臉頰。親完後,小鹿光明正大地轉身走回角落裡臥下,留被偷襲的沈嫻一人目瞪口呆地蹲在原地。
“啊!”良久,沈嫻猛地回頭,她一隻手捂著臉,睜大眼睛激動地看著貂蟬:“它親我!”
“很難得呢。”貂蟬把沈嫻拉起來,幫她拍乾淨裙襬上的草屑:“鹿很怕人的。”
“確實,”諸葛亮緩慢地點頭應和貂蟬的話:“先生養的這隻鹿通常不讓人近身,只有老師餵它時才會走過來親近,或許是夫人的不凡氣度打動它了吧。”
沈嫻的餘光瞥見了諸葛亮探究的目光,她對著諸葛亮微微一笑,隨即垂下眼睫:“公子真會說話。”
諸葛亮被沈嫻噎的臉一紅:“呃——”
等等這位夫人我並不是那個意思啊!
賈詡裝作沒看見,法正則差點兒笑出聲,他向著諸葛亮投去同情的一瞥。
沈嫻懷孕後脾氣怪了不少,她有時就乖乖待著看書吃零食,有時就四處拈花惹草欺負人——鑑於沈嫻現在所處的環境,能被她欺負的也只有一個法正了。所謂天大地大,孕婦最大,而且這個孕婦還是主公,所以法正沒法還擊,還不能躲得遠遠的,被沈嫻折騰的苦不堪言。現在沈嫻終於找到了新玩具,他高興的同時也為新人鞠了一把同情的淚水。
沈嫻也就算了,她只佔口頭上的便宜,然而益州還有個醋罈子呢,萬一將來讓他知道了……
少年,你保重吧,我不會說出去的。
就在諸葛亮滿臉通紅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時,一個人的到來化解了他的尷尬。
相比於諸葛亮,這位新來的青年長相十分普通,但他一雙眼睛長得特別漂亮,目光中蘊滿了狡黠的靈氣,一看便知也不是個平凡的孩子。
“孔明!”那人風一般跑進了院子裡:“先生在不在?我有個問題想要請教他——”
青年的話語戛然而止,因為他發現滿院子都是人,而且大家保持了一樣的姿勢抬頭看他。
“這、這這!”青年被看得瞬間開始結巴:“我不知道先生有客人……失禮了!”
“士元,都說了讓你慢點走。”青年身後還跟著一個人,那人嘆了口氣,拍拍青年的肩膀,走上前對賈詡抱拳道:“我姓徐名庶字元直,這位是龐統龐士元,我們是先生的學生,來這裡是想向先生辭行的,並不知有貴客在此,若有失禮之處,還望恕罪。”
賈詡站起身擺擺手:“無妨。”
靠在鹿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