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人好好來呵護。
呂布這人有意思,他合適當一個義薄雲天的大哥或是對妻子寵到骨子裡的丈夫,卻絕對不適合當個忠心耿耿的下屬;他適合當個什麼都不想、就知道衝鋒陷陣的武將,卻絕對不適合當個掌權的上位者。對待自家人和其他人,呂布是兩種截然不同的面孔,精分得十分嚴重。
所以呂布給人打工和自己掌權的時候,沒人能壓得住他,就出事了。
打仗這方面,呂布和孫策一樣都有一種迷之自信,差不多就是別人都是渣渣,老子一槍讓你們有來無回等等。
所以當呂布發覺外面亂起來的時候,他並沒有當回事,他的想法是:有五萬大軍和一干兇猛的幷州鐵騎,再加上高順和張遼鎮場子,別說朝廷那些軟綿綿見了屍體都打哆嗦的慫蛋們,就算是郭汜那小子也翻不出什麼花樣來。
武將們的通病就是看不起讀書人,然而他們並不知道得罪了讀書人的下場是相當嚴重的,比如秦始皇,這位祖龍就被儒生們罵了好多年。
哪怕是遇上千軍萬馬的敵人,呂布都敢揮著方天畫戟殺出一條血路;然而碰到陰謀詭計的時候,他就如同孫大聖見了緊箍咒,瞬間頭疼歇菜了。
貂蟬倒是比呂布多了些謀略,可俗話說一孕傻三年,再加上貂蟬這胎害喜害得嚴重,整天折騰的要死要活,實在是沒有多餘的空閒來彌補呂布缺失的智商;張遼和高順的智商也沒法給呂布填洞,於是在楊彪和賈詡一老一小兩隻狐狸的隔空練手算計之下,呂布栽得很徹底。
大概唯一讓呂布能有點安慰的是,他一直視為對手的郭汜比他栽得還徹底,直接去了閻王爺那裡報道。
如果只是丟了長安,呂布還不會那麼生氣。畢竟現在是亂世,各方勢力此消彼長跟走馬燈似的,“今天你佔這裡,明天這裡歸我”都是很平常的事情,除了沈嫻這種一看就是外掛開到底的,曹操、袁術、袁紹、公孫瓚等等,哪個大佬沒被敵人們追得滿地亂竄過?
呂布生氣是因為貂蟬在逃出長安的過程中為了保護呂玲綺而小產了。
孩子沒了,要不是張遼和高順死命攔著,憤怒的呂布差點兒就掉頭殺回長安去。
看著臉色蒼白呼吸微弱的貂蟬,呂布覺得好像有人握了把帶倒刺的刀子捅進他心窩裡,光捅了還不算,還要來來回回地連插上十幾下,鉤劃得一片血肉模糊。
灰頭土臉的張遼策馬而來,他懷裡抱著剛剛哄睡著的、哭的滿是淚痕的呂玲綺。張遼身後跟著高順,他低聲問道:“主公,我們往哪裡走。”
段煨這次發了狠,把呂布趕出了長安城還不算,一直追著他出了司隸的地區,連洛陽那破地方都不讓他歇腳。
接下來三條路,要麼去冀州投奔袁紹,要麼去揚州投奔袁術,或者去益州投奔沈嫻。
呂布想了想,皺眉道:“幽州戰事如何?”
幸虧這幫人只是呂布不幹活,張遼和高順還是兢兢業業的好下屬,不至於對天下大事兩眼抓瞎。高順平靜地說道:“公孫伯圭退守易京,袁本初大軍壓境,撐不了多久了。”
“去冀州。”呂布拍板道。
“主公。”高順不易覺察地皺了皺眉頭,他試圖勸道:“依屬下所見,還是揚州或益州好一些。袁公路……”
高順話未說完,張遼偷偷伸手揪了一把他的衣襬,而呂布則是瞬間便沉下了臉色。
呂布冷冷地問道:“你我誰是主公?”
高順嘆口氣,他翻身下馬鞠躬告罪:“屬下逾越。”
“去冀州!”
如果沈嫻知道呂布駁回了高順投奔益州或揚州的建議,她一定會十分感激呂布這個豬隊友的。
益州請不起這麼一尊大佛,而揚州的局勢已經夠亂的了,呂布要是再過來插一腳,沈嫻非得瘋了不可。
沈嫻親自拿著郭嘉寫好的拜帖潛入了馬日磾下榻的驛館中,趁著左右無人將其放在了桌案上顯眼的位置。送完帖子後沈嫻沒有立即就走,反正她閒的發毛了,乾脆躥上了府門口那棵大樹,想等著看看馬日磾的反應。
馬太尉遛彎歸來發現莫名其妙多了封信,因為被袁術軟禁有所顧慮,他並沒有聲張,而是偷偷地拆開看了。
一目十行看到落款的廣漢侯印鑑時,馬太尉愣了愣,他老人家瞪著眼珠子對著太陽光反反覆覆地鑑別,確定那紅印不是偽造的而是真的後,差點兒沒嚇出了心臟病。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扯過紙筆,馬太尉哆哆嗦嗦狀如癲癇,開始艱難地給沈嫻回信,看得沈嫻在樹上抓耳撓腮,恨不得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