皺,紅娘子卻插了話:“梅子,李師長叫你唱哪首,你就唱哪首,少貧嘴。”
紅梅倒吸了一口氣,沒有再推辭,有板有眼地唱起來——
。
當馬車駛入這座陌生的城市
天上掛著我從未見過的彩虹
找不到離別時你送我的信件
忽然感到無比的思念
。
看不見雪的冬天孤獨的城市
我聽見有人歡呼有人在哭泣
早習慣穿梭充滿誘惑的黑夜
但卻無法忘記你的臉
。
有沒有人曾告訴你我很愛你
我站在這亂世裡為你哭泣
有沒有人曾告訴你我很在意
在意這座城市的距離
。
我狂傻中,原來已理清的思路又無比混亂起來。呃,紅梅唱的歌詞改了不少,而且凡是能體現咱們21世紀偉大風貌的關鍵詞都被改光了,火車和霓虹燈沒了倒不打緊,但日記也沒了,這讓思春少女怎麼活呢?改得天衣無縫,人才啊。我要找的穿越組織,難道竟著落在那瘋丫頭身上?但現在,這條線索又象斷了線的風箏,飄走了。
見我無比失落的樣子,紅梅惶恐不安地說:“師長,我唱得很難聽麼?”
我勉強一笑:“除了跑調之外,其他的,倒也沒什麼值得誇獎的。對了,瘋丫頭是什麼時候來軍中的?”明朝的古曲風格與現代歌差異很大,現代歌在他們耳裡聽來,很多歌恐怕都是難聽至極。而且這些大膽露骨的歌詞,也與古代歌曲的含蓄風格有著天壤之別,紅梅能勉強學會,也算難為她了。
紅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瘋丫頭是一年前,我們在尉氏縣賣藝時遇上的。她有些瘋瘋傻傻的,卻特別喜歡唱歌。紅團長見她沒了親人,又老受人欺負,就收留了她,讓她幫著打雜。造反後,紅團長讓瘋丫頭養馬,她餵馬倒喂得挺好,成天跟馬兒說話。我們都嫌那丫頭瘋裡瘋氣,紅團長卻很喜歡和瘋丫頭聊天,還老說她唱的歌兒好聽。”
我聽到這裡,心裡不禁感概起來:丫頭啊丫頭,我玩失憶你玩裝瘋,好,你比我狠!
紅梅接著說道:“有一天晚上,紅團長非讓我們跟瘋丫頭學這首歌,我們就只好學了。我嫌難聽,沒用心學,所以剛才跑調了。不過紅團長學得比我好,李師長不如叫紅團長唱吧。”
聽完紅梅的話,我徹底傻眼了,原來穿越者果真另有其人。剛才我逼人太甚了,竟活生生打造出一個冤假錯案來,而且還不慎暴露了自己的穿越身份,大約是史上最失敗的穿越接頭者了吧。我撓了撓頭,低聲道:“紅營長,沒事了,你去忙吧。記住,要馬上派人去把瘋丫頭找回來,我有重要的軍事機密要問她。”
紅梅滿臉為難與疑惑地看了看紅娘子,隨即臉色一正:“是,屬下記住了。”
我饒有興味地死盯著紅梅遠去的身影,現在就是把我活活打死,我也不敢轉過身來。
紅娘子卻慢悠悠地轉到了我的眼前,揉著拳頭笑道:“李師長,屬下有幾個問題不明白,要請教師長大人。什麼是火車?什麼是穿越?還有,你從哪學的這首歌兒?你和瘋丫頭又是什麼關係?”
我的頭頓時有地球那麼大。我很想奮不顧身地跳下山崖,不過,呃,太高了……
我於是本能地轉守為攻起來:“這一年裡,瘋丫頭跟你說過很多事吧?你先告訴我,她是從哪來的?歌是從哪學的?這些問題很重要,我有些懷疑,她……可能是奸細。”
紅娘子若有所思地看了我半響:“瘋丫頭是哪裡人,我一直沒能問清楚。不過她說小時候,她父親帶她去過北方的一個大草原,在那裡,她見識了很多新鮮事物,還學了很多奇怪的歌。奸細倒不可能吧?哪有派個瘋傻之人來當奸細的道理?你太多疑了!”
我大大鬆了口氣,趕緊順著她架好的梯子往上爬:“原來如此!那個大草原,我也去過。那是極北之地,比韃子兵住的地方還遠。我的歌也是從那裡學來的,不過歌詞和瘋丫頭唱的有些不一樣,可能是被……一些部落改編了吧。穿越……是牧民們使用的詞語,穿過草原,越過河流,形容走了很遠的路。我聽到你唱的歌兒,以為你也穿越過那片草原,所以才問你那些話兒。至於火車……是草原上的一種長型馬車,有六個輪子,用八匹馬拉,可以坐二十個人,車上還可以順便放一些小羊、小狗之類。晚上這種馬車在草原上行駛時,牧民們會在車頂上點上很多火把,既可以照明,又可以……嚇走狼群,